第59部分(2 / 4)

,寵愛寬容的模樣。

枕春心中有了一個罪大惡極的答案,身子忍不住地戰慄,眼眶充盈起恐懼的淚水。

慕北易鬆了手,指腹揩落她眼角一滴淚,問:“這就是你說的,煉火中的佐料?”

枕春不敢細想,只略略撇過頭去。

慕北易卻陡然捏住她的下頜,將那沾了淚水指腹探入枕春口中,拇指摩挲著她染了口脂的唇瓣。佞聲淡道:“枉你冰雪聰明,也需知道之所以釵為妻而黛死,是有緣由。但凡女子,中庸謹慎,總是好的。”

枕春這才真正害怕起來,只逼出一聲隱忍的嗚咽。

翌日的枕春,當真起不來。好在如今太后喪期未過,大薛氏被廢,又未點選新的攝理六宮之人,故而無需早起請安。

玉蘭進了寢殿,見得枕春一身青烏嫣紅的痕跡,心疼得直掉眼淚:“娘娘與陛下有什麼不能好好說,何苦去惱陛下呢?瞧惹來這樣的折磨。”

枕春覺得額頭燙燙的,反手摸了摸,蔫聲蔫氣地唾道:“我本是存的那樣的好心與他去說……怎知道……”說著想起昨夜當真生死閃回,瞧見自個兒折斷的兩根蔥白的指甲,心生恨意,憤恨罵道,“他哪裡是惱了!不過是數載的作戲,一時被捉住了尾巴、捻著了逆鱗,拿我撒那一口惡氣罷了……”

玉蘭不知昨夜到底什麼緣故,卻聽得枕春說出這樣的話來,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她連忙上前捂住枕春的嘴,哭腔說著:“我的娘娘您可別說這樣的話,仔細脖子上的腦袋呀!”

便就著玉蘭這一捂,枕春疼得立刻嗔喚起來。玉蘭又急又怕,連忙鬆手去看。卻見枕春玉白的脖頸上被撕咬的淤青,便又沒了主意,一邊拿帕子抹著眼淚,一邊哭著去找蘇白了。

卻說慕北易這頭,待下了早朝回乾曦宮,批了兩封書陳卻不大看得進去了。

馮唐隨慕北易久了,大抵知道些動靜,試探著低聲道:“明婕妤娘娘那兒,可要賞賜些藥?”

慕北易看馮唐一眼,將手上沾著硃砂的斑管一投,道:“滾。”

“哎……哎……”馮唐點頭哈腰,麻溜出了殿,指了兩個內侍便去庫房尋藥去了。

慕北易端起案上一盞茶,略呷了一口,信手取過案頭那本來看。剛好翻開一頁來,寫的是中的“莫怨東風當自嗟”。如此便有些意味深長,兀自笑得一聲:“果然是女人家的東西。”

他便起身整了衣冠,傳儀仗往晗芳殿裡去。

他要去見柳安然,柳安然素來都是早早在殿前候著的,衣角已經溼了露水。她躬身低頭,行萬福拜禮。慕北易撫她起來,不經心道:“旁人都不似你如此拘禮,倒不必早早候著。唱禮的內侍進了殿門再出來,也無妨的。”

柳安然想著慕北易前日在何處歇的,便知道說的“旁人”是誰,一時臉上有些窘迫,應道:“陛下肯來便是,臣妾按著禮數應該恭迎。”說著迎慕北易進去。

慕北易將袖中的摸尋出來,遞給了柳安然,坐在上位道:“朕是來將此書還與你的。”

柳安然接過書來,眼神落在書頁的邊角,只見是讀過一大半的。她心中便疑慮起來,謹慎問著:“可是陛下看得不合心意?總是臣妾淺薄,愛看這些啼笑故事。”

慕北易搖頭,略往半坐半臥鋪著狐皮的貴妃榻上靠著,漫不經心應道:“朕讀過,很好。樂京的鴻儒們也讀,都說是醒世的書卷。昨日明婕妤還說,她與你少時相爭,憑釵黛孰美。”

柳安然抬起臉來,望著慕北易,問道:“安妹妹素來會說趣話的。陛下以為呢?”

“朕本覺得釵美。”又說,“昨日聽她闡釋,亦覺得黛也有黛的好。”旋即慕北易輕笑起來,眉眼間天地無色,“明婕妤言語跳脫行事桀驁,女兒家些性子,也很有趣。釵黛想來併為魁首,也是合情理的。”

柳安然便不再說什麼了,低眉上前,靜靜給慕北易奉上精心烹煮的香茗與四色花饌點心。她又緩步出去,在屏後的鶴首香爐裡添了帳中香,怕這料峭的春寒撲了天子的衣襟,悉心掩起門窗。再將頭上尖銳的藍寶雪銀簪換做了柔軟的薄綢青色攢珠簪花,小心翼翼地又進去侍奉。

卻見慕北易靠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柳安然躊躇了一息,還是上前去親自替天子更衣。慕北易今日下朝是回過乾曦宮的,他換得一件孝中用的象牙白色暗蟒鱗紋玄帶的常服,寬肩精腰十分貼服。柳安然的手剛觸到慕北易繡滿雲紋的交領,他便醒了。

“陛下恕罪。”柳安然連忙屈身拜下。

慕北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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