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認識了楚雲樵,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自己所有的心思似乎都開始圍繞他在轉。他的冷俊清貴,他的恬淡寧然,他的蒼涼憂鬱,他的悽清哀絕……無一不在自己心中腦中縈繞難平,以至每每午夜夢迴那個似乎並不熟悉的名字卻在自己的唇邊熟悉地呢喃……
還有,那個吻,那個雨夜的一吻!當那涼薄輕顫的唇印上來的一刻,自己竟是如此的迷醉,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彷彿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天哪,我一定是瘋了!
當汽車終於停在紙條上的那個地址那裡時,林嫣然幾乎癱坐在座位上,得出了這個結論。
過了好久,她才慢慢地平復了自己的心緒,熄了火,開啟車門,緩緩地走下車。
面前是一個三棟青灰小樓圍起來的小院。透過雕花的大門往裡看,樓前的花園很大,可是,卻並沒有繁花似錦。除了各樣的蘭草,沒有其他的植物。整個院落,包括那三棟樓,和它的主人一樣,悽清冷峻。
猶豫了幾分鐘,林嫣然還是按動了鐵門邊那個暗紅色的按紐。門鈴響了很久,沒有人來開門。除了寂寂的蘭草在風中輕輕搖曳,花園和小樓死一般的平靜。
按了好幾次,皆是這樣的結果。林嫣然不覺啞然失笑。今天是週一,現在是正午,那個男人肯定在自己的商業帝國中運籌帷幄,又豈會在家?自己那些對他身體的擔憂真是可笑至極……
念及此,林嫣然掛著個笑,慢慢向後退。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側牆上的銘牌所吸引。
那個銘牌,不是一般的鋼製燙金銘牌,而是一塊楠木製的銘牌。銘牌被漆成了深灰色;上面鑿刻著三個粉色的大字:憶楠居。
好別緻的名字!林嫣然在心中暗贊。慢慢走到那塊銘牌面前停下,下意識地伸出手,緩緩地摸過那塊銘牌和那鑿刻的三個字。那鑿刻的技術並不專業,不是機器打磨的,看上去更像是人工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鑿刻而成。每個字的邊緣有著幾分粗糙,字的大小也不完全一致。中間那個“楠”字明顯比另外兩個字大。如果遠望,特別突出。
退後幾步,凝神細看,那三個字似乎變得更突出了一些。在心中細細地念上幾遍,林嫣然的目光突然變得沉重。憶楠居,憶楠居……沒有回憶的人,比如自己,是一種悲哀;可是,一輩子都執著於某種回憶的人,未嘗不是一種更大的悲哀!
雖然並不明白憶楠兩個字的具體所指,但林嫣然似乎已經透過這個銘牌看到了那些孤寂悽清的夜晚,那個瘦削高挑的身影,獨坐在窗邊,指尖或明或暗的光映著他蒼白清倦的臉,纏綿悽婉的往事一一幻化在裊裊上升的菸圈中……
那個下午,林嫣然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憶楠居的門口,沉浸在自己那些宛若真實的想像中,神情肅穆而帶點淡淡的豔羨。
能讓一個男人這樣記憶的女人,即使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是幸福的!
天,漸漸黑了。林嫣然坐回到自己的車裡,緊緊地盯著憶楠居的門口,等著那個高挑瘦削的身影出現。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有一種衝動,她希望就在今晚,能夠等到他,給他說點什麼。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那輛熟悉的“邁巴赫62” 沒有出現,憶楠居的大門依然緊緊地閉著,裡面黑黝黝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叮噹,叮噹……”林嫣然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一把抓過,接起。
“嫣然,你在哪兒?”一接起,林卓然焦急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林嫣然猶疑了下,撒了個謊:“我剛看了部電影。”
“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林嫣然有些慌亂,“你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我馬上就回來了。”
“那好,我在家等你。”
“好。”掛了電話,才發現拿手機的手已是一手的汗。這還是第一次在林卓然面前撒謊。林嫣然抬腕看了看錶,10點多了,難怪林卓然會擔心。
嘆了口氣,林嫣然再望了一眼憶楠居,那裡依然漆黑一片,那個男人,今夜怕是不會回來了。
不屬於你的終歸不屬於你,不論是過往的記憶,還是那個深情的男人。
林嫣然甩甩頭,發動了汽車
探望(1)
如果說去憶楠居前,林嫣然對楚雲樵還有過一些很模糊的想法的話,那天之後,這種想法就幾乎斷了。
自從5年前經歷那場災難後,林嫣然特別信命。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