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珠瞬間從傷口周邊溢位,緋色瓔珞一般在白皙的面板上綻放出一種妖異的美麗。因常年服用各類奇藥之故,那血中帶著濃郁純正的藥香,莫思歸嗅到這股藥味,眸中更亮。
他鬆開匕首,用一隻小瓶將這些血全部收集起來。
這些摻雜了表皮的血液,還不是純淨的心頭血,但是亦具藥效。
他一邊收集血液,一邊觀察血的變化,待到發現血液變得更加豔紅,在光線下的血愈發剔透時,立刻換了一隻用黑石挖成的瓶子。
開始血湧的越來越急,莫思歸估計差不多的時候,飛快的用塞子塞中瓶口放進裝滿冰的罈子裡,而後把匕首向上提了一點,用真氣把脈的方法辨別那個致命的傷口所在,緊接著探進去幾支髮絲細的帶勾銀針,勾住血脈上的裂口,而後拔出匕首,用一塊浸了藥汁的天蠶絲塞住傷處。
短短一瞬,莫思歸額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起身,點燃一炷香。
隨著藥汁的滲透,傷口流出的血在慢慢減少。
直至一炷香燒完,莫思歸小心翼翼的取出天蠶絲,又重新換了一塊塞入。
安久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到有意識的時候,耳畔只聽見水聲。
她輕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模糊的視線裡看見莫思歸已經換了一身月白寬袍,老神在在的靠在三圍座上喝茶,而顧驚鴻是躺在旁邊的榻上,身上蓋了被子。(未完待續。。)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入控鶴軍(二更)
屋裡濃重的藥味掩不住血腥。
安久看見顧驚鴻蒼白如紙的臉,以及毫無呼吸起伏的胸膛,回頭看向莫思歸,“他……怎麼了?”
“有老子在,死不了。”莫思歸自信的有些狂妄,但他的狂妄,並非因為天生是醫道奇才,也非因為得到神醫真傳,而是無數個苦心鑽研廢寢忘食的日日夜夜。
付出心血和汗水的驕傲令人欽佩,不勞而獲的炫耀令人厭惡。
安久完全忽略其一身神醫氣概,耐心同他說明,“我問的是他怎麼了,沒問你能不能治好。”
“佛曰。”莫思歸放下茶盞,輕輕道,“不可說。”
“呵。”安久面無表情的發出一聲輕笑,其間全是赤/裸裸的蔑視。
“你這是什麼態度!”莫思歸抄手瞪著她,“梅十四,安大久,我敢肯定我這輩子最煩同你說話,以後沒事咱們少聊天!”
安久道,“為何要加個‘大’。”
莫思歸往後倚了倚,“倆字的名字喊著不順口,叫安小久太噁心,你又不值得讓老子費心取一個如詩如畫的名字。”
如詩如畫……安久不禁想到莫思歸給他的藥取名都叫什麼“春風不解語”之類,實在對他取名不報什麼期待。
“安小久,安小久。”安久反覆的唸叨了幾遍,腦海裡浮現楚定江喚這個名字時的情形,心底不知什麼原因有點發顫,她思索了一會,難得贊同一回莫思歸的說法,“的確。”
莫思歸頓時很有成就感,桃花眼含笑難掩風/流色,掏出扇子,風度翩翩的甩開。
卻聽安久煞有介事的道,“以後我得讓楚定江不要這麼叫。”
“咳咳!”莫思歸搖扇的動作一頓。半掩住僵硬的表情,“其實吧,我多念幾遍發現安小久很有詩意,越聽越順耳,屬於比較有內涵的一種,反而安大久比較俗。”
安久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是怕他揍你吧!”
“胡扯!”莫思歸恨恨合起摺扇,“老子平生與閻王為敵,能怕誰!”
安久不理會他,走到榻邊伸手探了探顧驚鴻的鼻息。“他沒有呼吸了?”
“很快就有了!”莫思歸屈指敲了敲桌面,“你是不是該回去了?一個黃花閨女大半夜呆在男人屋裡像話嗎?”
“我本想過來看看就走,但你把我迷暈,留在這裡一夜。”安久扭頭看他,“你是這種人,樓明月知道嗎?”
“喂!”莫思歸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快快走吧。姑奶奶!”
“他怎麼了?”安久又繞回之前的話題,但這一次明顯是威脅。
莫思歸一直覺得安久只會像狼一樣兇猛追擊獵物,但忘記了狼也是有智慧的,他這下總算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有人在他體內埋了極為重要的東西,他要遠行之前找我取出來。”
他這麼一說,安久大致就能猜到了,只是她並不知道是取心頭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