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她在落雨閣,吃的是粗茶淡飯。如今過年了,我賞她幾片肉吃,慈悲得很。你怎麼會覺得我殘忍?”
月兒不再說話,應了。
落雨閣。
雪一直在下。(。pnxs。 ;平南文學網)
雪怎麼還在下?
落雨閣的雪似乎永遠也不會停。
落雨閣的世界永遠是冰凍一片。
倒該叫落雪閣了。
女子倚在窗前的桌子上,抬頭看看外面的雪,又低頭看看自己桌上的畫。
冰封的雪地裡,一朵藍得耀眼的玫瑰,綻放著純潔而又妖豔的光澤。
她想了想。提筆在上面寫了幾行字。
“藍色妖姬。”
“純潔的愛和敦厚的善良。”
“相守是一種承諾。”
“相遇是一種宿命。”
“你是我最深的愛戀。”
她看了看美麗的花和美麗的字,笑了。
這花語多麼美麗。
連帶著花也變得惹人喜歡。
她好像也喜歡上這種花了。
可惜她要不起,也不該要。
她又眯眼細看了一會兒,轉身將畫扔進火爐裡。
火爐“譁”的冒起一陣明火,那紙張便瞬間化為灰燼。
真是浪費時間!
她暗暗的責罵自己。翻開手邊的書,繼續看下去。
這時門卻響了。
“咚,咚,咚——”
“咚,咚,咚——”
這樣的聲音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她側耳聽著,像是在欣賞,並不起身去開門。
良久,門外的人低低呼喚起來,“姑娘……姑娘……”
是月兒的聲音。
莫非良心發現,給她送點好吃的?
她站起身,出去開門。
門外只有月兒一個人,沒打傘,兩手空空,就這麼站在雪地裡。
她開門見山,“什麼事?”
月兒有些踟躕,“今天晚宴……府上都一起吃年夜飯,你也來吧。”
年夜飯?
寒玉笑了。
也不過是頓晚飯。
她不習慣吃晚飯。
很久了。
這個壞習慣拜他所賜。
月兒不知道她的這個習慣,但是她明白她的那個笑容。
於是她繼續道,“是少爺的意思。”
寒玉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又笑,“好。”
這麼簡單?
她以為這是個苦差事,要費一番口舌,不想她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她扶著門衝她笑,“還有什麼事麼?要不要進來坐坐?”
“沒有了……”月兒說著就轉身離開,“我這就回去。”
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子變了。
那時候,她清冷高傲,即便對你微笑,你也會明明白白感覺到那笑容的疏離和高不可攀。
如今呢?
如今,她怎麼可以笑得那麼天真無害?
笑得那麼純粹?
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她似乎不再試著推開身邊的人,反而想要去迎接……
這是為什麼?
如果說以往她能在她眼底看到那種隱隱的倔強。那麼現在,她的眼睛,清澈一片。
當真是純潔至極,還是深不見底?
月兒微微嘆一口氣。或許婚禮上的那場乞求,徹底打碎了她的驕傲。
這是好,還是不好?
她不知道。
也罷,一切只能看個人造化。
這必是一場極為尷尬的宴會。
或許再加上“難熬”二字。
任憑你怎樣安之若素。
如果一路走來就被下人明著指著的罵,如果你所到之處,人人避之,人人側目。
你怎麼安之若素?
她故意挑了稍微早一點的時候去,她故意避著人多的大路從小路走。
可這樣的側目仍然處處隨行。
無可擺脫。
如果說往日,處於觀望狀態的下人們尚對她有一分忌憚,如今見了江闊的表現。都已經明白了一切,沒有誰會顧忌什麼了。
她在江府算什麼呢?
是啊,到底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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