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都有。”
張大美:“既然有開水就泡點茶吧。”
鼠目:“好,我去泡。”
鼠目給張大美泡了一杯茶,也給自己泡了一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鼠目油條一點,還是他先找到了話頭:“我這裡你可以長期住下去,我姐姐家房子多,老盼著我去住,那邊我也可以長期住下。”
張大美把茶杯捧在手裡,像是在暖手,突然問鼠目:“你說你曾經跟孫國強把我送到康復醫院看病,我記得康復醫院是精神病院啊。”
鼠目:“到那看病的也不見得都是精神病,現在的醫院麼,只要能掙錢,啥病都敢治,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治。”
張大美追問:“醫生說沒說我的病是怎麼回事?”
“說了,你過去長期有憂鬱症,最近可能受到了什麼刺激,所以變成了暫時性的輕度癔症,有點像夢遊,在這種狀態下容易產生幻覺和臆想,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張大美:“我說呢,你說我告訴你殺人了,又說我跟你在一起喝咖啡,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除了你說的那些話之外,還說了什麼其他的沒有?”
鼠目壞壞一笑:“別的倒沒說什麼,就是說想把孫國強蹬了,再找一個像我這樣的。”
張大美笑罵:“滾開,一聽就是胡編的。”
鼠目:“哎呀我的媽呦,你可算笑出來了。”
張大美:“你剛才在路上問我今後怎麼辦,其實也沒什麼怎麼辦的,路都已經攤在了面前,只能順著走下去。第一,我不能出面揭發舉報孫國強,原因我已經說過了。第二,我要和他離婚,不說他騙光了我辛辛苦苦掙的錢,就憑他包養二奶,而且還生了一個孩子,我就已經不可能再跟他過下去了。這就是我今後的路子。”
鼠目:“我再替你補充兩點:第三,你對他恨之入骨,做夢都想殺了他,他對你也是充滿戒心,甚至在家裡安裝監控攝像,這種極端對立的感情還怎麼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第四,你跟他離了,就徹底解脫了自己,重新面對人生,如果把我的因素考慮進去,就等於你再一次得到了青春,你應該感到慶幸:多好的事兒!”
張大美瞪了他一眼,搖搖頭:“我真搞不懂你這個人,你怎麼能這麼輕飄飄地說出這麼嚴肅的話題?你說話的這種方式和態度,沒有讓我感受到你對我的誠意;只覺得你天生就是一個胡說八道、口無遮攔、隨心所欲,對自己的話從來就沒有負過責任的人。”
鼠目:“我的天哪,你怎麼這樣看我?說明你不瞭解我。我是記者,我認為該說的話我就說。我20歲那年就已經發過誓,我要是真的愛上一個女人,我就要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說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罪過,連錯誤都夠不上,有什麼不敢說的?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很美嗎?在這個時候我對你說這種你認為很不尊重的話,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能增加你的自信,讓你更加有信心面對即將到來的、美好的新生活。”
張大美:“比我年輕漂亮的女人有的是。”
鼠目:“可是隻有你那麼強烈地刺激了我。”
張大美:“我怎麼刺激了?”
鼠目:“黑天半夜的,你突然毫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車上,當時我還以為遇上幽靈了,要不是我的神經系統堅強完美,可能當時就尿出來了。你遇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我,你殺人了。我再一次被你嚇了個半死。要是你,遇到這種情況,受到的刺激還不夠強烈嗎?應該說是震撼,那天晚上你給我的感覺我這一生再也無法磨滅了。”
張大美:“別忘了,我已經是有孩子的中年婦女了,你說的這種刺激啊、震撼啊好像跟愛情婚姻無關。”
鼠目:“表面上看起來無關,也可能正是這種強烈的刺激喚醒了我的神經系統和感情盲區。”
張大美:“什麼‘神經系統’、‘感情盲區’,你又瞎編呢吧?”
鼠目:“你懂不懂電腦?”
張大美:“懂一點,會上網,能打字。”
鼠目:“懂一點就好。你知道,電腦有一些程式在使用的時候必須要輸入密碼或者其他載入程式啟用才行,我被前妻拋棄以後,可能就像電腦遇到了非法操作,導致系統宕機一樣,對男女之情麻木不仁了。過去也沒少結識異性,不是覺得這不行就是覺得那不行,總之,就是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原因就是那方面的程式沒有啟用,那天晚上突然被你啟用了,這可能就是緣分吧。不然,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你就偏偏要上我的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