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怎可能呢,我這是市公安局的警服。”陳凱竟起身拉了拉衣角立正後才又道了句:“這衣服帥吧!爸。”
陳正生打量了兒子這身警服好一會,道:“不錯,你小子一直想進公安系統,這回算是如願了吧!”
頓了下又道:“是有點我當年的樣子,不過……”
陳凱得意的朝自己老爸敬了個禮,坐下後才問:“爸,不過什麼?”
陳正生笑眯眯地道:“不過你小子怎麼會突然有市局的警服了?難道被打回來了?”
“爸,看你說什麼呢!我哥是借調回來的。”陳婷恰好端菜路過,便插了句嘴。
“借調?啥時候的事?”陳正生聽完後立馬收起了笑容,望著兒子嚴肅地問。
“三週前……”陳凱本不願說為啥借調回來,想了想還是跟老爸坦白道:“借調回來協助市局調查清遠河那個案子。”
陳正生皺眉道:“清遠河一案!你們來了多少人?”
“爸,雖然以前你也公安的人,但這可是國家機密,你這麼問這可是算違規的啊。”陳凱不樂意答,打著哈哈便欲拿大帽子壓壓自己的老子。
陳正生竟訓斥兒子道:“臭小子,你們國安局的事我管不到,但你是我兒子,小敏是我兒媳,這我就管得到,你可給我聽好嘍,下午跟小敏回局裡立馬寫申請,申請調回去。”
陳凱聽了老爸的一番訓斥,甚不樂意道:“爸,為什麼啊?”
陳正生竟動了怒氣,連聲音都有些顫抖道:“我讓你回去你就給我回去,聽明白沒有?”
“爸,為什麼啊?我都查了十來天了,好不容易才查到了點線索,你倒好,說讓我回去我就得回去啊,不去!”陳凱也硬起脖子將頭別到一旁去,顯然也是牛脾氣上來了。
陳正生望著倔強的兒子,虎目中竟是無奈,說了句你跟我來便站起身往書房裡走。
陳凱愣了愣,也跟著父親進了書房。
“把門帶上。”
陳正生徑直走到書桌旁坐下後,才抬頭望著兒子道:“兒子,我以前也幹過公安,也有滿腔熱血與正義,可有的事並非是我們能想象的。”
陳凱一直凝視著自己的父親,忽然想起妹妹於車內跟自己說的那樁事,竟驀然生出了一種彷彿不認識自己父親的錯覺,他覺著父親膽怯了,懦弱了,隔了半晌才道:“爸,我只想繼續查下去,將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陳正生忽重重地拍了書桌一巴掌,震怒道:“你就知道查案子,查案子,你知道清遠河一案背後有多複雜麼?”
“爸,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與嘉敏的安全,你才會這樣勸我,你以前上過戰場,也幹過公安,那時候你可有考慮過我媽的安危?再說了,你可想過這案子的背後到底有多少冤屈麼?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覺得自己對得起公安二字嗎?”
陳凱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且不容駁斥,陳正生凝望著兒子只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便也甚無言以對。
書房中的氣氛驟然冷下來,一直靜靜望著父親的陳凱忽淡淡道:“爸,這案子與你的一位老朋友有關係吧?”
陳正生虎軀顫了顫反問道:“你竟連這都查到了?”
“我猜的,爸,你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瞭解,你怎麼可能因為擔心我與嘉敏的安全便會不讓我查這案子,那麼除了這個原因外唯一的解釋就是此案與他有關。”陳凱隨手拉開書桌另一側的椅子坐了下去,盯著自己的父親又接著道:“爸,王法昌也是你的戰友吧?可那件事的做法你覺得對的起他嗎?”
陳凱看著哆嗦了下嘴唇的父親,接著又道:“那事後你又覺得對不起他,便想著要去彌補,所以才會同意婷婷去靖圖學院讀書,還妄想著去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你覺得這可能嗎?”
陳正生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仰頭摸了摸下巴道:“小凱,那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爸,你變了,你變得不敢再直面心中的正義。但我也要告訴你,這案子我絕不放棄。”
言罷陳凱起身便出了書房,他不想再面對父親,父親雖未直接參與犯法,但卻是在縱容與庇護罪犯。聽了此話,陳正生虎目中竟噙含著淚花,兒子大了,他所言的句句是理,自己確無法反駁,腦海中憶起戰火紛飛的那個夜晚,淡淡地搖搖頭便索性閉上了眼,沒再理會兒子。
陳凱悄悄地拉開門走出去後,又輕輕的掩上了門。
剛才書房內的動靜還是驚動了母親、媳婦、妹妹,此時三人都站在書房門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