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來。
“爹地。”他的眼神天真。
“為什麼叫他爹地?”是父子天性嗎?
“他要我叫的。”
“他要你叫,你就叫啊?”簡修安爆笑。
“不叫他爹地,他就不陪我玩了。”他一臉無奈。
羽庭樂話落,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宋震遠,只見他清咳兩聲。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不可以?況且,這小子也不可能是你跟他生的,他都能夠叫他一聲爸比了,為什麼不能叫我爹地?”說到最後,語氣很酸。
宋震遠話一出口,兩人瞠目結舌。
“幹嘛?”這樣看著他,好像他說了一個極大的笑話。
簡修安突然狂笑,打破無言的寧靜。
“笑什麼?”太失禮了吧。
“看來,你很愛良秋,愛得就算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你都不在意了。”簡修安笑到快岔氣。
“你都可以不在意,我當然也可以。”雖說心裡很苦澀,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麼都不是問題。
“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陳年老醋的味道。”簡修安呵呵笑著。“只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意思?”
“學長。”羽良秋沉聲喚道。
她沒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兩人的未來根本沒有藍圖,這時候告訴他這件事會有種強迫他中獎的感覺,她不喜歡。
簡修安親了庭樂一下,正打算親良秋時,被她一把推開,他倒也不在意地搔搔頭往外走。“雖然我們素未謀面,但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誰。”
“什麼意思?”宋震遠不耐極了。
“還不知道?”簡修安嘆口氣,回頭看羽良秋一眼。“良秋,你有點過分唷,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不告訴他?走了,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
“什麼意思啊?”宋震遠噙怒的眼快要噴出火來。
細細回想簡修安剛才說過的話,突地,一道靈光閃過,留下深刻光痕,教他瞠目瞪著羽庭樂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
“怎麼可能?他看起來好小。”他喃喃自語著。“而且,你簽下了那張手術同意書,不是嗎?”
羽良秋瞅他一眼。“那張是你媽捏造的。”昨晚不是說過了嗎?
“那他呢?”從石頭蹦出來的?
“我在那年十月時才發覺自己懷孕了。”她臉色慘暗,語氣如絲。“因為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不斷等待你赴約的那個月,我自暴自棄地酗酒,造成庭樂一出生就有免疫系統和支氣管過敏的問題,所以他的模樣才比同齡的孩子小一點,而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他才會一直住在山上。”
宋震遠聞言,驚愕得快要站不住腳。
他是他的孩子,真是他的孩子!
中午前,陽光燦燦像是要燒掉山頭般的灼熱,到了中午卻莫名下了陣典型的西北雨,到了晚上,滂沱大雨收得突兀,烏雲散去,天空繁星點點,微風飄散著沁人草香,盪漾著淡淡涼意。
一天之內變化很大,猶若他的心情。
宋震遠忘了要和車廠聯絡、忘了要打通電話向母親聯絡,把身上的責任暫且都拋諸腦後,今天,他只想聽她說故事,聽她說這四年來的心路歷程。
他的心滾滾燙燙地燒了一個早上,又悽悽慘慘地下了場大雨,再瀟瀟灑灑地颳起大風,最後平平穩穩地蓄滿所有感動,和她走在雨水末乾的山道上,數著天上的星星。
“看到沒有?軒轅十四,還有北河三。”
像是打翻了珠寶盒,五光十色的寶石掉落在恍若鋪上黑絲絨般的天際上,編織出最美麗的星座圖形。順著羽良秋纖指方向探去,他笑得苦澀。
“聽說今年也有流星雨。”他突道。
“每年都有流星雨。”她看著天空不客氣地糾正。
“可惜今天沒有。”天像深沉的墨布,點綴著銀河的絢爛火光,這是沒有光害、沒有汙染,最剔瑩的星子。
“再等幾個月吧。”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
她收回視線,笑意苦澀。“不要亂開空頭支票。”
“這一次絕對不會。”他給的,每次都是最真心的承諾。“我認為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好像忘了自己已經訂婚了。”她垂眸,呵呵笑著。
“那種婚約隨時都能解除。”他的眼神篤定清亮,堅定無物能摧,像個強悍的獵人,有著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