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把它扔進湯鍋的衝動。
“四娘,你說晚上我們燉鳥湯如何?”
黑鳥被這驟然的殺意驚醒了,拍著翅膀飛上屋樑。“我不好吃、我不好吃……”
“你怎麼知道?”徐熙冷冷地問。“你吃過?”
“沒有,但我不好吃。”黑鳥想逃命了。
但徐熙一個揮袖,房裡的門窗關得密密實實,黑鳥逃無可逃。
“你沒吃過燉鳥湯,就沒資格批評它好不好吃,除非你先吃上一回。”
它畢竟是鳥,再伶俐也鬥不過人,尤其是遇上在爭鬥中磨練成精的徐熙。
“不如今晚我請你吃,你吃完再告訴我,燉鳥湯好不好吃?”徐熙說。
鳳四娘不知道他也會跟只鳥生氣,真是長見識了。她螓首埋在他懷裡,偷偷地笑。
黑鳥越發糊塗了。把它燉了請它吃,它吃得到嗎?
它想得頭疼,一股腦兒從樑上栽下來,差點成了第一隻想事情太專注,忘記飛翔而摔死的鳥兒。
徐熙及時伸手接住了它。
黑鳥還在喃喃地念:“燉了我,請我吃,我吃得到嗎?可能嗎……”
徐熙翻了個白眼。
鳳四娘抱著他的腰,笑到腿都軟了。
★★★
夜裡,鳳四娘只著單衣,在桌上擺了二十碟酒,讓黑鳥邊品酒,邊記清酒名和年份。
徐熙倚在榻上,漆黑的發剛潔淨,光滑地披在肩上。長髮的溼氣浸潤了雪白綢衫,那半透明間,古銅色的肌膚若隱若現。
他神色慵懶,手上端著二十年的陳年女兒紅。本有百年佳釀,可惜被只鳥糟蹋了。
“你真想把它訓練成品酒鳥?”
她回眸,見他眉間春色,旖旎浪漫,心如小鹿亂撞。
人總說她妖冶豔麗,風華絕代,他們肯定沒見過此刻的徐熙,否則便能知曉,什麼才是真正的魅惑眾生。
“這鳥太無聊,才會整天搗蛋,給它找點事做,便不會到處闖禍了。”她回答,聲意帶著情慾的沙啞。
他挑眉,古人誠不欺他,燈下看美人,果然是一種享受。
尤其,這美人又與他心意相通的話,那是一種溫暖的、教人忘卻世間煩憂的幸福。
他心裡對她的憐意如暴雨時的巨浪,滾滾翻起。
“四娘,你真認為一隻鳥能擁有監別酒類的本事?”他壓低的嗓音裡也添入了挑逗。
她心跳更急,身軀發燙。
“嗯。”她完全不敢看他了。
不知何時,他來到她身後,一手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