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平靜接受。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紅衣少年難以置信的囁嚅著,微微退了兩步。
早昔似懂非懂的聽著,看著那對大蝶翅微微顫動的樣子,只覺得腦子裡轟轟作響。
“我一直不放心的就是這孩子。”老蝶妖淒涼的咳嗽,渾身的鱗片又簌簌落下,而初蝶已嗚嗚哭起來,“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讓我的璃兒遇見你,老身見你諸多事都懵懂,蝶兒懂事,可以教會你很多,以後就拜託你照顧她了。”
“誒?”聞言,哭泣的初蝶立刻噤聲,恍惚的早昔立刻回竅,兩人瞪大眼面面相覷——
老太太倒也豁達,直言道:“快了,現在是迴光返照。”
……
一直到日落黃昏,初蝶還沒出來,早昔不高興的板著臉,心想這回光返照時間也太長了罷。
“哇嗚……”初蝶猛的撲到早昔身上,嚎啕起來,“婆婆她死啦!”幾乎同時,早昔抬眼望去,只見竹屋虛幻的浮於空中,漸漸的忽明忽暗,最後化作無形不見了。
日落時分,兩人終於相伴而去,湖泊清澈紋絲不動,瀑布隆隆水花四濺,青草如茵,蛙鳴四起。唯獨那空地上的屋子彷彿從沒出現過,土地上一乾二淨。
幾隻飛鳥沖天而起,空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的光環,那光環越來越大,色澤也越來越濃,在半空中旋轉著暗湧著,接著忽然紅光大盛,鳥飛蟲鳴,遮天蔽日。
“那我們還要追上去麼?”鳳燭頓感無趣,略微有些失落道,“夏初蝶道行不深,吃了她也沒用,咱們還是回去吧?”
“好吧!”鳳燭頓時來了興趣,向前奔跑了幾步,便消失在空地上了。
第十五章 舊情
……
夢裡依舊曾相識,舊人舊景如夢令。
山坳裡,一群萬嫣宮女弟子圍著地上一人,領頭的綠衫少女手持長劍,直指那人咽喉。
“你是誰?為何鬼鬼祟祟躲在這山中?”少女時的幽蘿如清水芙蓉,清聲逼問。
最後那日,幽蘿送白甫凡離開山坳。站在山拗口,兩人一時無語。
沉默了一會,男子拿出一塊白玉壁交予幽蘿,笑容有如陽春三月,說:“幽蘿,我並不打算要忘掉你。請你也記得我。”那玉璧呈純白色,晶瑩剔透,絕非凡品,璧面上精細雕琢著一個“凡”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
一眼望去,鏡庭內奇石嶙峋,景緻奇特,加之一條清澈的溪流貫庭而過,甚是氣勢宏偉。庭院中的亭臺樓閣高高聳立,是收藏擺放兵器的所在。
蘭菱一眼看見溪邊的亭子,貼心的對薰衣說:“宮主,我們去那裡歇歇吧。”她始終不習慣叫薰衣“夫人”,一直沒改口。
“幾日未見,夫人又美了幾分。”皇甫漾微薄的唇抿著,笑意裡噙著幾分嫵媚,“我奉樓主之令前來辦事,驚擾了夫人遊園興致,實在抱歉。”
薰衣見是四大堂主之一,也無心再深究,點點頭道:“妾身也正要離開,堂主同行吧。”但見她眸子盛滿一池秋水,平靜不起波瀾。
第十六章 蛛絲馬跡
夜深了,捲雲閣內甚是安靜沉寂。
江昱聖站在窗欞邊,雙手背後,深邃的烏墨色瞳眸望著遠處。風起雲湧。夜風習習,揚起江昱聖的銀色長衫,月色籠罩下,男子周身彷彿縈繞著霧氣,風華絕世,氣魄壓人。
“昱哥哥,房間裡怎麼這麼安靜呀!”文七舞一進屋,便拽著江昱聖問這問那,明麗的臉上全是純真無邪,清脆的笑聲溢滿室內,“啊,我知道了,因為阿怒被你趕出去站著了,對吧?”言畢,文七舞好不得意的瞟了阿怒一眼。
京城寧安裡最大的妓院便是雎鳩坊,出入裡外的不乏達官貴人,是地下訊息流通最方便的場所。然而幾乎無人知道,雎鳩坊也是天海樓的產業之一,更不知道雎鳩坊真正的老鴇不過是一個剛及笄的丫頭,而且這丫頭正是天海樓的溪部堂主文七舞!
雎鳩坊看似只是賺錢的煙花之地,坊內的姑娘個個花容月貌,皆是琴棋書畫的高手,每夜接待的客人數不勝數。然而並無人知,雎鳩坊的紅牌們並不是一般的煙花女子,她們的另一身份是天海樓溪部訓練出身的高手,可謂是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每日負責從富家子弟和達官貴族處得到眾多訊息,成為天海樓情報最重要的機密機構。
前些日子,有官宦身邊的殺手無意撞破了雎鳩坊的暗閣,發現了閣樓裡密密的朝廷機密,千鈞一髮時刻,被文七舞識破,揮鞭撲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