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一拉著花染玩了一, 到了後面, 花染漸漸也把那點複雜矛盾的心思暫時拋了開去。
兩人一直玩到傍晚, 在穆芊芊推薦的飯店吃了一頓燭光晚餐後, 就著月色在海邊散步。
夜晚的沙灘並不寂寞,但也不像白日有那麼多人。三三兩兩的遊客結伴而行,互不干擾地保持著距離。
白書一拉著花染慢慢走著,兩人一時都沒話。夜風微醺,海浪輕盈, 霜白的月光撒在身上,像是給兩人披上了一層輕紗。
花染喝了一點兒酒, 面色微紅, 醉眼迷波, 顯出幾分似醒未醒的朦朧風情。白書一的目光幾乎無法從她身上挪開,片刻不離地注視著她。
花染能夠感覺到她的視線,只羞澀與矜持讓她假裝沒有察覺到。可白書一越發肆無忌憚, 似乎誓要讓她注意到自己。
“白, 走路要看路。”
花染無奈,只得提醒她。
白書一見她終於搭理自己, 輕笑道:“那麼大的路, 不看也撞不到饒。”
花染聽她得理直氣壯,佯怒道:“你就是歪理多, 讓你看路就看路。”
白書一覺得這時的花染有一點點不一樣, 故意顯出無賴的模樣。
“可你比路好看那麼多, 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嘛。”
花染哪裡得過她?只剩下滿滿的無奈。
“你真是……怎麼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什麼呀, 你我甜言蜜語也比油嘴滑舌好呀,我的都是實話,也太傷我的心了吧。”
花染知道她愛演,不禁莞爾一笑。
“白,這兩年還好嗎?大學生活怎麼樣?還適應嗎?”
她從遇到白書一到現在,一直沒有問過這些,如今趁著些微的醉意,忍不住把心中忍耐已久的話了出來。
“沒有哪裡不好的,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可是混得風生水起。”
花染自然知道白書一有多優秀,在學習和工作方面根本不用操心。可她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些她不敢問也不能問的事。
“那就好……”
白書一緊緊扣著她的手,“那你呢?過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有出現我的情敵嗎?”
若前面的問題還算正常,這最後一個問題足見她的促狹。花染知道她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略有些羞惱地掙了掙手。
白書一勾著唇笑,“不回答就是沒有了,我知道的,蕭阿姨想給你介紹青年才俊,你連面都不見。”
花染沒想到她竟然那麼瞭解自己的情況,驚訝道:“誰和你的?”
“當然是蕭阿姨。”
蕭貞確實有意無意地想幫花染拓展一下人際關係。花染原以為她是想讓自己忘記與白書一的感情,沒想到她竟然又把這些事告訴了白書一。
花染偏了偏頭,“我工作太忙了。”
“這是個好理由,我只希望你不要用它打發我。”
“我沒迎…”
打發兩個字,她永遠不可能用到白書一身上。
“你不問問我嗎?感情生活方面。”白書一知道她向來被動,頗為不要臉地主動坦白,“追我的人可不少,你就不好奇嗎?”
花染哪裡能不好奇?但比起好奇,恐懼更加深刻。白書一有多招人,沒有人比她體會得更深刻。不在白書一身邊的每一分每一刻,她心底深處都在害怕著同一件事。
“我知道你沒有戀愛……你有。”
“誰我沒有戀愛?”白書一笑嘻嘻地道,“我的愛戀可從沒有停止過。”
花染心跳漏了幾拍,只覺得被她握著的手又麻又癢。
“白……”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國?這個你可要提前和我講,我現在住你家,到時候還需要時間搬出來。”
“你不用……”花染乍一聽自然是慌忙否定,白書一立即打蛇隨棍上,叫她沒有臺階可下。
“在你回來之後我還可以住你那裡嗎?那太好了,免得我另外租房子。我害怕你不自在又不好意思,還想著自己主動點呢。”
花染現在都不大明白當初給白書一留鑰匙的意圖。那時臨行在即,兩人苦作愁腸。她自覺虧欠白書一,思來想去只想出這麼一個補償的方式,似乎完全沒想過自己回來之後要怎麼辦。
白書一的厚臉皮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真的這樣周到的要與她避嫌,這番話明顯有給她下套的嫌疑。花染固然覺得她有一些可惡,可捫心自問,到時候她又哪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