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失誤就失去了所有的東西,她很後悔砸傷了梅雨。
因為那一砸,不僅砸斷了她和慰風的感情,還砸斷了她和舅母之間的信任。
欲哭無淚,梁鳳紗把一切的愆尤都歸咎在梅雨身上,但那又如何,她的形勢比人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她敗得一塌糊塗,卻不願服輸,更不要在梅雨面前輸光了顏面。
“難道你不是嗎?”梅雨反問。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梁鳳紗逞強地冷哼。
她模稜兩可的答案令梅雨皺眉,“到底是還是不是?”她不想跟她玩文字遊戲。
“我是!我還想把你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梁鳳紗口不擇言地怒罵,梅雨憑什麼以這種態度對待她?
“梁、鳳、紗!”一聲低吼驀地從後響起,怒火沖天。
梁鳳紗一口氣險些窒在喉中,頭皮發麻不敢向後望,怕被人分屍了。
“推雨兒的人可真的是你。”他目光陰鷙地直視著她的後腦袋,差點把她腦袋給瞪出兩個大窟窿出來了。
“不,不是我!”梁鳳紗含冤地大呼,悔恨得直想咬掉惹禍的舌頭。
“我親耳所聞,你還想抵賴?”她找死了不成?竟對他的雨兒下毒手!沐慰風只相信他的耳朵。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梁鳳紗,激動得嘴巴張張闔闔卻半天沒發出聲音,笨拙得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解釋。她剛才只不過是氣話,旨在嚇嚇梅雨而已。
可天意總弄人,她的氣話竟然被慰風聽到了。
梁鳳紗因無法為自己辯護而焦急無措,淚水縱橫了一臉,含冤的滋味實不好受。
梅雨窺了兩人一眼,梁鳳紗的表情不太像在做戲!
沐慰風則不這樣認為,梁鳳紗在他面前做戲做得太多了,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的難區分,他只當她還在做戲。
“慰風,我看她不像說謊。”梅雨實話實說,冷靜地推敲。
“雨兒,你為這種人求什麼情?”她簡直就是狼,不懂知恩圖報的狼。
“我沒說謊!”很意外梅雨為她講好話,梁鳳紗只當她是出於內疚。
“我並不是為她求情。”梅雨聳聳肩,“而且我討厭她。”只是有些話憋在心裡難受。
可是梁鳳紗卻學不乖,一聽到梅雨說討厭她,馬上逞強地反駁,“我也很討厭你,你有什麼好?長得醜陋難看,你怎麼不去照照銅鏡,蛤蟆想吃天鵝……”她逞一時之勇,完全忘記了沐慰風的存在。
她的話被一聲掌聲給打斷,情人眼裡容不下一顆小沙粒,沐慰風不允許有人對他的愛人出言不遜。
“你……打我?”梁鳳紗潰不成聲地驚叫,被心愛的人打那一種椎心的痛。
沐慰風不後悔打了她,她太目中無人了,任性妄為不懂得體諒人間疾苦。
咬破唇,梁鳳紗怨懟地直盯著他,“我恨你,恨你,恨死你……”她大吼著,旋身跑出寢室。
“小姐,小姐……”月芽馬上追出去。
寢室沉靜了半晌。然後輕輕地嘆息一聲,是梅雨。
“慰風……”梅雨走到他身邊,在他身後主動地抱著他的結實的腰,“她很喜歡你。”她指梁鳳紗。
“雨兒。”沐慰風轉過身,與她臉對臉,“我從來沒做過令她誤解的事。”
微微地一笑,梅雨以指豎立在他薄唇中央,“我明白。”她看得出梁鳳紗是愛他的,摻雜太多的貪嗔愛惡反而變得狹隘,蔓藤似的束縛,無喘息的空間。她的愛,是一種窒息的,約束的愛情,尋根究源頭,不難發現她更愛自己。
梅雨覺得梁鳳紗很可悲,她到最後還不知道失敗的結果。
她有絲同情,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實在傷人,理智者應及早抽身。但感情又豈能控制?像她還不是一樣,悸動的心如煙,捉摸不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像蔓藤一樣的愛除了梁鳳紗外,還有一個被情所困的女人。
不同的是,她的愛情自卑得說不出口。
但愛上又怎能輕易地割捨感情?愛著這個人,縱使是被他罵著,也是一件幸福快樂的事。有時候愛,卑微得像塵土,乞求站在他身邊,那也很滿足了。
可人的慾望總是難以滿足,站在他身邊就希冀他能夠注意到自己,待他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卻不滿足地想他愛上自己……
慾望像黑洞,深不見底,不可測量。
沒錯,映朝是個不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