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了?今天你可出盡了風頭。”張雨蘭反問,帶著譏諷的意味。馮程程明白她的意思,撐著起身,拍了拍屁股,又喝了一口,才說:“你為什麼要回張家?”
“為了能讓他過得更好一點。”她直言不諱,馮程程反笑,“值得麼?”
“不去試,怎麼知道不值。”張雨蘭回望她,眼裡滿滿的固執,語氣卻毫無起伏。馮程程眯起眼細細審視她,末了,勾唇一笑,“我答應你,不過我不敢保證能讓他快樂,或許還會破壞他家殘破的溫馨……”
張雨蘭沒有再答她,傲氣地轉身離開。馮程程目送她離開,河風忽然大作,吹亂了她的發,吹散了她心底剛升起的一絲溫暖。半刻,電話適時地響起,是許維來電,她匆匆接起,忙說:“我馬上就回來。”
他沒有問她在哪裡,只說甄容還在家裡等她吃飯,他平靜的陳述,讓人聽不出半點的情緒,她唯唯諾諾,終於在他快要結束通話之前,輕問:“你可不可以來接我,我在白露公園。”這是以前他們約會的聖地,且就在清江旁。
許維在那頭低低說好,馮程程心湖泛起漣漪,但很快就被叫停,又暗忖,她是入戲太深。
☆、第 20 章
大清早馮程程就接到馮沛玉打來的電話,她在那邊哭訴,懇求,“程程,就算姑姑求你,我只有妍妍這一個女兒,求求你好好跟維維說下,讓她回國吧。”
“姑姑,你在說什麼,我不懂。”馮程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綠茵,另一隻手卻揪緊了窗簾。
夏妍,夏寧遠真正意義上的姐姐,也是馮沛玉的女兒。
本來,馮沛玉和酒店大亨夏洛河是眾人看好的金童玉女,可程靈帶著夏寧遠硬插上了一腳,所以看似美好的童話破滅,馮沛玉一夜間像變了個人似的,‘陰險刻薄’成了她新的代名詞。
夏妍,同是五年前和他們一起出國的。
夏妍……是她的心病。
“程程,妍妍知錯了,她不該勾引維維,可是……”
未等她說完,馮程程先掛了電話,她眯起眼盯著灑滿陽光的草坪,思緒飄遠。
那年,他們一同去了美國,但馮程程喜好服裝設計,獨身去了阿拉斯加大學,和許維、夏妍所在的MIS,算是天南地北了。
當然,他常常會來看她,來的時候也會帶上夏妍。
夏妍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從小就是,她只比馮程程小几個月,但懂得處處謙讓,比起馮程程的大大咧咧,她就是個嬌滴滴的真淑女,她聲音纖弱,時而臉孔怯生生,任何人見她都是‘我見猶憐’。
雖然父母離異,但她同時擁有父母的溺愛,這是馮程程怎麼都嫉妒不來的。
所以,可怕的嫉妒讓馮程程不止一次對許維說:離她遠點,她喜歡你。
但他總說:你想太多了。
聖誕節的時候,許維又帶著夏妍來了,馮程程把他拉到一旁,而視線卻留在夏妍身上,像盯著賊似的,她語氣不悅,“你怎麼又把她帶來了,我不喜歡她。”
再回首,馮程程對上許維滿是無奈的眼,他圈起她的腰,疑問:“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眼底漾著濃濃的柔情,她險些深陷其中,半晌夏妍嬌弱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理智,她推了推他,急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我的直覺很準的,總之我不希望你和她再來往。”
屆時,許維鬆開了她,滿口不可置信,“她不是你妹妹嗎?過聖誕節不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他說的不假,可她就是不喜歡,倔脾氣上來,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那你和她開開心心的過去吧!”
然而,那天他真的就拉著夏妍冒著風雪離去,自然也連同韓子非,只剩下她一人對著巨大的火雞呆坐了一整晚。
第二天,馮程程就接到了馮老爺子的電話,他要她儘快回國,因為他的父親病情惡化了,自從程靈帶著夏寧遠高調嫁入夏家後,他就一直纏綿病榻,是心病,是永遠治不好的抑鬱症。
程靈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她不清楚他們過去的甜蜜,只知道很多年前,她的父親因為這個女人離家出走,而別人因為受不了和他在一起的清貧日子,最終拋下了他們父女二人。但她也算有良心,通知了馮老爺子她父親所在的地方。
可憐天下父母心,馮老爺子歷經千辛終於接回了自己的兒子,但馮沛峰卻因為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終日鬱郁。
走前,她去MIS找過許維,她很少去他們學校,幸好在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