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她又啜泣幾聲才說:“今日是我的壽辰,錦兒、容嬤嬤與我說好要出府玩樂為我慶賀一番,途中經過市集,錦兒遇上一個陌生同鄉,與之聊了幾句,哪知那位同鄉竟是位偷兒,偷了市集上不少人的財物,數人指證錦兒與那偷兒交談過,就認定錦兒與偷兒定是同夥,便將我們扭送府衙,這府臺大人又不分青紅皂白就將錦兒打得半死硬要她招供……嗚嗚……”說著又委屈地哭了。
盯著她的淚半晌。原來她很會哭,是水做的嗎?“別哭了。”他僵硬地下令。
她嚇了一跳,臉漲得通紅。爺不愛人哭嗎?她努力吸回鼻涕,為了救錦兒不敢再放肆哭出聲。
見她雖硬止住淚,但委屈的神情,通紅的鼻子,卻在在令他不滿。
於是餘下的怒氣自然就發洩王府臺身上。“府臺,那小偷目前可有訊息?”
“回七、七、七爺,沒有。”府臺至今仍叩著首跪地,看來王爺一點也沒有要他起身之意,他跪得雙腿發麻。
“無用的東西,真正的犯人逮不著卻拿本王的人治罪,你要命不要!”他怒拍案堂。
“七、七、七爺,饒命啊!”這下府臺叩首到連額頭也瘀青一片。
“爺。”主人叫喚立即應聲。、
“去,傳我口諭,要刑部派員緝拿,一個時辰內給本王拿下這名小偷,否則刑部一干頭頭全都提頭來見。”刑部一向只處理重大刑案,如今這等宵小竊盜案竟動用到刑部,可見他氣得下輕。
王爺口諭一出,果真不到一個時辰,刑部就有訊息傳來,而錦兒也在銀一兩的要求下先讓總管遣送回府療傷,不到一刻,刑部一干最高官員就誠惶誠恐地親自押送一名小賊前來交差。
朱戰楫哼著聲,尚且滿意他們的表現,將人交給了府臺,“如今人犯已到,堂下的罪人本王可以帶走了嗎?”他聲音薄涼,教人不寒而慄。
這聲罪人差點讓府臺嚇破膽。“七爺明察,小的不敢了。”他連番求饒。
“不敢?你可知無故責打王府丫鬟,驚嚇本王廚娘該當何罪?”正事辦完,該要秋後算賬了。
萬萬沒想到堂堂一個王爺會為幾名奴才親自到府衙出頭,府臺驚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來人,掌嘴。”他厲聲下令。
李少會意,也不假屬下之手,親自為銀一兩出氣。爺有仇必報,這仇又是因銀一兩而結下的樑子,當然輕饒不得,這幾下子耳光他自然得親自出手。
敢動爺的人,該死!李少是練武之人,手勁不小,才幾下耳光府臺就已牙崩吐血。
“夠了。”銀一兩不忍,低聲阻止。
李少停手看向主子,見主子點頭他才退向一旁。
“一兩,你要幫這東西求饒嗎?”朱戰楫高坐堂上,目帶寒光。
“爺,他年紀不小,禁不起李大人的手勁,再打下去會打死他的。”
“說的好,本王就是要打死這混賬東西。”
“不要,府臺大人雖然遇事不察有錯,但罪不致死。”
“你怎知他罪不致死?在本王看來他其罪當誅,百死無惜。”
“爺?這又是您的人命螻蟻論嗎?”銀一兩不滿地問。
他一愣,繼而輕笑。“不,這會兒本王可不是要印證此論,本王可是第一回要肅清昏宮,為百姓除害啊!這狗官為地方父母官,處事不公,昏庸無能,如何為百姓辦事?朝廷要他何用?不如早早除去,還可為國家省些糧餉,用以賑只河之災,如此說來,你說該殺不該?”
“……話是沒錯,但一條人命總是——”
知道她又要提人命可貴,勿輕易殺生這無意義的話語,他眉頭深鎖。
罷了,今日她已受夠驚嚇,不願再見她梨花帶淚,於是勉強道:“夠了,今日就饒過這狗東西,他日再有人伸冤投訴,本王定要摘他的腦袋,絕不輕饒。”
銀一兩霎時破涕為笑,連連謝恩。
博得她的一笑,他似乎心情轉好,臉上殺氣頓時柔和不少。
府臺保下命來,不住稱謝,不禁老淚縱橫,哀嘆好生驚險。
出了府衙,銀一兩跟在主子身旁服侍他上轎。
“上轎。”朱戰楫低喚。
“咦?爺,您要我上轎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狐疑地問。往常她若陪他出門,她一向隨轎跟在身旁走著,今天怎麼要她上轎與他一起坐了?兩人獨處,這好嗎?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魔呢!
“上轎!”這次口吻可不耐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