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個人享受算什麼朋友。
一塊藍莓派剛要放進嘴裡卻被半路攔截,她微楞了一下,“沒工錢的,你們要做嗎?”
“要。”
兩人異口同聲的搶著發狠,朝茶几上的點心下手。
有得吃又有得拿誰管他工不工錢,打工像在度假誰會拒絕,普通家庭的小孩哪住得起豪宅,過過乾癮暗爽也好,起碼見識過大戶之家的奢靡。
沒吃過魚翅聞聞香也算夠本,何況還有五星級飯店主廚的料理,她們就算腿斷了也要爬過來嚐嚐味道,怎能讓她一人獨享。
好朋友的定義是有福同享,有難她自己擔。
春天呀春天,真是美好的季節。
“春天,你有沒有暗損什麼好處沒和好朋友分享?”比前陣子曬得黑的柳如潔湊上一張大臉。
談戀愛算不算?“冷氣還沒裝配好,你不要靠得太近。”
奇怪的天氣,忽冷怱熱。
“顧左右而言他,一定有鬼。”楊輕燕慘白的臉中有兩顆熊貓眼。
學期快結束了,她熬夜雕塑作品。
“沒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關冷氣什麼事,她言詞閃爍。
就像黑白無常,兩人一起夾攻她,非逼她現出“原形”不可。
春天一臉無辜,“你們想太多了,我也只是工讀生而已。”兼屋主的女朋友。
被強迫的。
柳如潔瞪大雙眼,“騙人也要找個好理由,有哪家的工讀生還有下午茶可享用,你根本是來享受的。”嫉妒呀!為什麼不是她。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她大部分時間用來發呆。“因為主人不在家,而我的人緣好。”
“你的意思是廚師喜歡你,所以主動為你準備下午茶好討好你?”楊輕燕在心中大喊,羨慕吶!她想和她交換身分。
“呃!這個……”不敢直視兩人的春天吞吞吐吐,企圖以笑臉掩蓋說不出的情事。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何必張揚,她還不確定是不是和他相戀,單方面的宣告總覺得不切實際,心中無法踏實老懸著不上不下的空桶。
他的吻讓她迷惑,他的撫觸令她火熱,他的凝視叫她心慌不已,想逃開他眼中的專注。
她有種陷下去的感覺,彷彿他的霸氣只為嬌寵她而生,他挖掘出她所不知道的多重風貌,原來她也有所謂的情慾。
沒談過戀愛的人又怎麼曉得戀愛時該有的反應,有點慌,有點亂、有點不由自已。
如果連她自己都理不出頭緒,她拿什麼去告訴別人。
談戀愛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春天,你不會在發春吧?”雖然那夜很暗看不清楚,但聲音低沉的男人應該長得不錯。
“柳如潔同學,你看太多動物頻道了。”動情和發春是兩碼子事。
“少羅唆,你給我交代清楚,不然……嘿嘿!”柳如潔沾滿果醬的手在她鼻前比畫。
揚笑以對,春天趁機推開她。“膠帶一卷十元自己去買,浪費食物會遭天譴。”
“你……你敢跑。”丫好,跟她拼了。“燕子,你由左邊圍她。”
“唉!又要運動了。”她才剛吃下一盤點心耶!肚子鼓鼓的。
口中的無奈和眼底的興奮成反比,楊輕燕一口喝光杯裡的洛神茶,興致勃勃地玩起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邊追逐邊發出巫婆的尖笑聲。
三人如平時在鬼屋遊蕩一般肆無忌憚,追來逐去無視一室的昂貴擺飾,尖叫聲連連,讓人以為是兇殺案現場。
提早結束飯店視察的聶沕離一踏進半敞的門,年輕飛揚的嘻笑聲讓他有種回到校園時代的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時光。
但是那張令他連聽簡報都分心的笑顏映入眼中,他輕倚著門看陽光灑在她臉上,無法言喻的幸福感充滿胸口。
這就是他要的快樂。
不華麗富貴,不譁眾取寵,沒有名牌服飾和昂貴的珠寶,只有以春光編織的甜蜜融人心底,讓黯然失色的房子多了生命力。
他把春天留在屋裡,四季如春。
“啊!有外敵入侵。”
個性像男孩子的柳如潔眼尖的發現男人的存在,她立即發出警告。
“天哪!他長得好有型,我真想要他脫光衣服。”好棒的線條。
眉一挑,聶沕離不置一言的以眼神詢問親愛的“女友”,她的朋友正在意淫他。
春天忙開口解釋,“燕子……呃!輕燕是雕塑系的學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