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間的一切,她都不願再想起,也不願和他再有任何的牽絆,更別提那枚當年她便故意深藏的戒子了。
看著她清冷平淡的眼睛,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他將左手伸進了口袋中,帶著一絲惆悵和落寞走向了她。
“有人讓柳晴晴傳話給我,要我拿樊銘換樊海溪。”
不知道為何,他的聲音微微嘶啞,還顫抖了。
“那又怎樣?”她冷冷清清的應道。
他靜靜的看了她片刻後,“我知道你想透過樊海溪來查明,當年操控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他停頓了片刻後,“婕卿,我想幫你。”
卓婕卿幽幽瞥了他一眼,依然很清冷的說道,“看來這樊銘對那人的重要性,你是一早便知道的了,所以當日你寧願扣留下他,也不讓他出庭反咬我一口。”
樊啻沒有避開她的目光,深深地望進她眼裡,又或者說是貪戀她眼眸中有他身影時的顏色。
見他沒說話,便又繼續說道,“你曾經說過,整垮我們卓家只為換取我父親手上的對你不利的證據,可是你也應該沒想到,卓家會在一夜之間便垮得那麼徹底,也就是說,那些對你不利的證據,你當年一樣都沒拿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可以猜想得出,那些證據一定是落入了,那些設計了我們卓家滅門的人的手裡。可那麼多年來,那些證據就像是石沉大海了,沒人拿來要挾你,也沒人拿來毀滅你。”
冷冷的一笑挽在嬌豔的唇邊,“直到那日,樊銘那頭蠢豬親自送上門給你,而當時你也只不過是想教訓下他,可沒想到,卻馬上有人以當年那些證據來要挾你放了樊銘,於是你就將那小子藏得更深了。”
“沒想你會不受要挾,那人便讓樊海溪來找我,聳動我和你作對,助他們找回樊銘了,可沒想我卻輕易的識破了他們背後的用意,而且還讓我知道蔡琳,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著樊海溪一直懼怕的東西,於是樊海溪為了保護這個秘密,便說出了我妹妹的下落,意在借鼠目的刀殺了我。”
“樊海溪懼怕蔡琳?”
樊啻不禁緊蹙起眉宇來,睿智的眸光飛旋在他的藍眸中。
“不然,你以為對於一個對他不忠的女人,他隱忍了那麼多年是為了什麼?愛她嗎?哼。”
聞言,樊啻微微垂下了眼簾,眼睫絲絲淡淡的陰影投映在那碧藍上,幾分愧疚與悔恨在內,但倏然間,他又抬眸望向那棟老舊的高樓,拉起她的手便往裡跑去。
“婕卿,跟我來。”
本想掙脫他魯莽又突然的緊握,可從他那掌心中傳來的力量感和一點點溼潤的溫暖,讓她驀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全感和充實感,掙扎也只是象徵性的晃了幾下,便跟隨著他的腳步飛奔進內。
小皓希和埃米爾等人木然的看著他們兩人的攜手飛奔。
“小希希,他們這是演的那一出呀?怎麼小手都拉了起來了。”
埃米爾愣愣的問道,貌似從他們談話中可知,應該是水火不容的,怎麼說著說著就拉起小手來,像私奔一樣的扔下他們就跑了?
小皓希目瞪口呆了片刻後,很形象的比喻道,“那一出?新戲碼,秦香蓮不計前嫌和陳世美攜手狂奔。”
“秦香蓮是誰?”埃米爾不是很精通中國歷史呀。
“陳世美的原配。”
“那陳世美又是誰?”
小皓希一拍腦門,“御叔叔,這其中的緣由就交給你說給他聽了。”說完,揹著小手也跟著走了進去。
埃米爾看了沈御一眼,聽他那沒有絲毫高低起伏的講解,還是不要知道的算了。
扎西婭用指尖戳了下他胸口,很無奈的說道,“哥哥,你究竟關心人家幹嘛拉起小手來了。”
埃米爾還很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了,我都沒拉過卿的小手呢。”邊說,便不住的挽起衣袖,一副大有幹架的架勢,也走了進去。
電梯依然發著怪異的響聲,在慢慢的向上攀爬。
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在流動,一點點心跳的聲音在雀躍。
依然緊握的雙手,誰也沒先放,彼此的體溫透過掌心傳導給對方,激起莫名的悸動在心頭,也讓他那寬大手不禁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不想和她分開。
就在那倍顯溫馨,卻又壓抑的氣氛中,電梯門開啟了。
陰暗中吹來的風攜著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那樣的味道讓人都不禁蹙緊了眉頭。
樊啻體貼的遞給她一張紙巾,讓她輕掩口鼻,卻也亮出了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