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說出心底的話,
“玩笑話說說就算了,讓旁人聽見可就難善了,你不會希望過我曾遭遇過的生活。”歐康納的表情並不愉快。
歐康納是標準的美國人,吃漢堡、熱狗,看球賽長大,三餐無肉不歡,偏愛高膽固醇食物,私生活糜爛到只要稍具姿色的女人就不放過,來來去去有如繁星之多。
他十五歲前是街上的小混混,常常沒飯吃地和狗爭食,睡在垃圾堆上等人施捨。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只知母親是一位鞋匠的情婦,出賣身體賺取買大麻的錢,根本不管自己身為母親,對他不聞不問任他挨餓受凍,視同累贅的全盤否認他的存在。
七歲時他即獨立生活,跟著一群相他同樣身世的大孩子偷、拐、搶、騙,不在乎明天是否到來。
但畢竟年紀甚小,再加上當捱餓的緣故,他是群體中最容易受欺凌的小鬼,誰不順心就會把氣出在他身上,下手毫不心軟。
醫院是他最常出沒的地點,有時是救護車、有時是警車送他去,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全身,幾乎找不到完整無傷的肌膚,幾度瀕臨死亡。
“要不是你父親收留我並讓我受教育,現在的我若不是大毒梟也肯定是十惡不赦的黑街份子,哪能事業有成的抬起頭見人。”
他一直很感激莫先生的再造之恩,能讓他有擺脫貧苦的一天。
“歐康納,你不累嗎?”他骨子裡比他更像東方人,有恩必還。
“累?”他輕笑地搓搓鼻樑。“只要你太少爺合作些,我很快就能功成身退了。”
為了報恩,他把美國的事業全放下飛到臺灣,這件事讓他的合夥人非常不諒解,老是揚言要拆股,恐嚇他最多一年就要回美國,否則吞了他的股份。
“意外隨時會發生,你能保我萬年平安嗎?”歐康納想走並不容易。
自從父親宣佈要他接掌家族事業後,他最少受過三次狙擊,以一點小摩擦為開端,接著是惡聲惡語的咒罵,然後是有計劃的圍堵。
這是警告莫提亞十分清楚,有人不希望他拿回自己的東西,私下搞點小動作想讓他知難而退。
不過那人太小看他了,被父親接回的那年他被迫接受武術訓練三年,而後留學英國學習企業經營時也去學了西洋劍,想扳倒他還得多磨練幾年。
而且他早在這之前就不是膽小怕事、唯命是從的小男孩了,無人掌控得了。
包括他專權自私的父親。
“呿!觸黴頭的話少說兩句,我還沒玩夠女人呢!”左手臂的小擦傷仍隱隱作疼。
和他出門真是危險重重,連多看別人一眼都會惹禍上身。
“潔西卡的深情沒留住你浪子的心?”他施捨地投給他一眼。
歐康納掀嘴一笑,表示那已是過去式。“我需要女人的溫暖,但不需要她們的愛。”
他的心還在流浪,不急著定下來。
“套句我們東方人的話——小心報應。”就像他父親。
“哈……幽默,沒想到你這張貴如黃金的嘴也會揶揄人。”他當他只會吐冰塊聽!
不理會他瘋言瘋語的莫提亞再度將視線調往湛藍天空,看著流動的雲沉澱紛亂心情。
真要接下這個位子嗎?
只要他點頭,代理總裁立刻升為正式的。
“你要從哪個部門先著手,安逸太久的骨頭可是會生鏽的。”企業體系太散漫了,需要重整的地方太多。
“你就那麼肯定我打算大刀闊斧的整頓一番?”他還沒決定要不要留在臺灣。
他不戀棧大權在握的生活,隨時可以走人,自行創造自己的王國。
藍眸綻放出自信的笑意。“你喜歡挑戰,而我瞭解你。”
他認識他十年了,是朋友也是對手,怎會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個人真的能瞭解另一個人嗎?”就算是分割的靈魂也辦不到。
“別想太多徒增困擾,快十二點了,我們到員工餐廳視察視察吧!”順便讓新任的總裁亮亮相,鞏固公司的向心力。
“我記得你剛吃過公關部送來的點心。”眉頭一皺,他對嘈雜的環境不感興趣。
稍後,尚無飢餓感的莫提亞走出辦公室並非為了午餐,而是想起有一份檔案放在樓下會議室未取、
原本他是想命令秘書下樓取來,不知怎麼地改變心意,藍色天空突然令人生厭,他需要一杯咖啡安定煩躁的心情,掃去不愉快的陰霾。
他的目的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