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叫蘇夏,下週會轉去你們班和你們一起上學唸書。你以後多照顧點她,她才剛來,難免會生疏不習慣。聽到沒有?”
杜子騰長長地“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他端起另一杯裝有冰水的被子走出門外,卻發現蘇夏不在了。“奇怪,跑到哪裡去了?”杜子騰只好把被子的水一飲而盡,然後放回原處。
再見到這個小女孩,是第二天早上。
他小夥伴約好了一大早到河對岸的小山坡玩耍。
到了集合的地點,他一眼就在人群裡捕到蘇夏的身影。還是那頭惹眼的丸子頭,可昨天浮在她臉上的落寞這會消失得不見蹤跡。是誰拉她來的?杜子騰瞧見站在蘇夏不遠處的桑禾。他斷定是桑禾無疑,走過去低聲問她:“你認識蘇夏?”
“昨天剛認識的。怎麼,杜少爺對她有什麼意見,還是不願意她加入?”桑禾這個死丫頭老是喜歡頂撞他,和他作對。
“誰揹她過河?”陡然多出一個人,打亂了原先的分配。
桑禾睥睨他,口氣裡待著命令的成分:“你啊。”
“我?我可是領隊的!”杜子騰拍著胸脯,他素來對此頗感自豪。
桑禾裝傻,反問他:“有規定領隊的就不能背女孩子過河嗎?”
“可是……”他可是杜子騰耶,憑什麼讓他做這麼丟臉的事情啊!
“身為領隊的,不更應該帶好頭做個好榜樣麼?”桑禾雙手抱胸,擺出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去告狀”的架勢。
算了,算他倒黴。杜子騰默許地點了點頭後,回到男孩子的隊伍裡。
等人全部到齊後,杜子騰率先走到蘇夏身前。
昨晚沒有看清楚她,今天光線充足,把她的娃娃臉照得分外可愛。她看上去很瘦小,弱不禁風的。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笑容的迷人程度。她嘴稍上那抹淺淺的笑,意外地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只一眼,杜子騰就覺得這個酷夏清爽了許多。
“要不我揹你過去好了?”她已經拎著鞋子站在岸邊,杜子騰也不容她拒絕,轉過身彎下腰。
然而對方沒有輕易答應,她還在掙扎。
眼看小夥伴都陸陸續續下水了,杜子騰有點急,催促她:“來吧,不用怕,我認識你,你跟我是一個院子裡的。你是蘇夏對吧?我是杜子騰。”
蘇夏瞅了他好一會兒,似乎認出他就是昨晚在樓梯口碰見的小男孩。這下她總算趴了上去。
杜子騰相交握緊的雙手向上抬了一抬,穩住蘇夏。他一下河就衝到最前頭。後來他看到其他男孩子會和背上的女孩子說說笑笑,他也有樣學樣地叫她:“丸子頭,丸子頭?”
沒有回應。
她該不會遲鈍到不知道他在叫誰吧?
杜子騰哭笑不得,只得再叫一遍:“蘇夏,蘇夏?”
還是沒有理睬他。
女孩子就這麼小氣?
杜子騰微微側過頭一看,好傢伙,她居然睡著了!
他真想把她扔進河裡。別人成雙成對地談笑風生,他們兩個倒好,一路上默不出聲。這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可他再氣,也捨不得將這個笑起來會讓空氣降溫的丸子頭丟到河裡去,他索性自認倒黴好了。
這個女孩生來就是他的剋星。
他對每一個女孩都是有求必應,紳士儒雅地為她們排憂解難,偶爾開幾個無傷大雅的曖昧玩笑。
除開那個名叫“蘇夏”的生物。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總之一見到她,他全身的邪惡細胞就被啟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反正就是很熱衷於欺負她,看到她哭,沒法對別的男生露出甜美的笑臉,他就樂得手舞足蹈。
他還會很惡劣地扯她的頭髮,在她的筆盒裡偷偷放一條毛毛蟲,偷吃她的午餐。趁教室沒人的時候,他在黑板畫一顆愛心,上面寫著他和她的名字。然後又混回圍觀人群裡,當所有議論紛紛時,他跳出來,一邊擦黑板,一邊大肆宣佈:“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最討厭笨蛋了。”而後他看到她哭著跑開,他竟然覺得有些難過……
那種異樣的難過,他還是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
他到後來才知道,他會難過,是因為他喜歡她。他不喜歡她對別的男生笑,也是因為他喜歡她。他老是變著法子欺負她,還是因為他喜歡她。
而且,這樣一喜歡,就喜歡了十幾年。
直到現在,他對這個扎著丸子頭快二十年的女孩,那份藏在心底的眷戀,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