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一隻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簡老師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家。”
簡捷掙脫他,一雙眼睛水汪汪霧濛濛的,說起話來卻是有條有理:“我可不敢回去,袁峰饒不了我。我瞞著他找你出來就能把他氣死,現在和你喝酒喝成這樣,又能把他氣的活過來。這一死一活的,我,我得在床上趴多少天啊……”
戚宇尚瞪大了眼睛,看著簡捷低下頭,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忐忑不安地抓著衣服的下襬。他嚥了口唾沫,說話都有點結巴:“那,那咱們咋辦,要不您回我家?”
簡捷嘰嘰咕咕地笑的前仰後合。
“你不想活了。”
戚宇尚不是高衙內,沒想著把林沖的娘子怎麼樣。他只不過是想犯個小壞,把簡捷灌醉了送到袁峰那,說“袁老闆你看,你老婆大晚上的來我家找我,非拉著我在一個地下酒吧裡喝酒,說啥也不回來。我這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來,全須全尾地交給你,我可是啥也沒幹……”然後呢,看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前黑社會老大氣到吐血還不好發作,自己回家偷著樂一樂爽一爽,已解那天郝春水奮不顧身護在他身前對自己所造成的傷害。畢竟對郝春水還有念想呢,卑鄙下流的手段無論如何也使不到他乾爹乾媽頭上…再說自己哪有那麼壞了。可現在,事情的發展似乎有點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們去跳舞吧?”簡捷指著臺上兩眼亮閃閃的。此時已近午夜,是酒吧最瘋狂的時候,臺上臺下群魔亂舞,各色的燈光不停地在簡捷臉上旋過,讓他看起來像個興奮地孩子。
“別,您都站不住了怎麼跳舞啊?”戚宇尚趕緊拉住他,他都有點想給郝春水打電話了。
“你不懂,跳起舞來就站穩了,越喝得多跳的越好……”簡捷反手抓住戚宇尚的胳膊,拉著他就往人群裡衝。喝醉的人有一股子蠻力,戚宇尚又不敢下重手掰他,被他拉扯著站到了場子的中央。
唉,人生在世,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平時那麼一個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簡老師,此時脫掉自己的上衣扔到地下,伸展著四肢扭動腰臀隨著音樂辣身起舞風頭場上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
戚宇尚傻眼了,跟個木樁子似地戳在那,看著簡捷甩頭,扭腰,送胯,圍著他轉圈。“簡,簡老師……”他的聲音如泥牛入海淹沒在音樂聲和尖叫聲裡,自己都聽不見。正怔忪著,簡捷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猛地把他帶到懷裡,戚宇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迅速被扒掉了皮夾克。場上響起了刺耳的尖叫,大家自動閃開了一塊地方,連舞臺上的領舞都停下來了,滿臉錯愕地瞪著場地中央的兩個高大的男人。
“簡捷你再胡鬧我就不客氣了!”戚宇尚惡狠狠地大聲喊叫,玩兒瘋了的簡捷置若罔聞,他一手摟著戚宇尚的脖子,一條腿盤在他的腰上,飛速地旋了一圈。戚宇尚這個不爭氣的,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怕把簡捷摔了。等人落了地聽著滿場的狼嚎,戚宇尚這才反應過來,敢情人家拿他當鋼管,繞了一圈。
戚宇尚這個氣啊,心說我不管你了,你就瘋吧,丟人現眼也是袁峰的,跟我半分錢關係也沒有!他轉身就走,突然身後傳來更大的聲浪,他忍不住回頭一看,簡捷的襯衫不見了,他赤裸著上身,擺動著勁瘦的腰肢,正在和一個舞小姐飈牛仔舞,三十多歲的人,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牛仔褲在劇烈地扭動中滑到了胯部,白色的內褲邊緣都露出來了。
“我的活祖宗啊!”戚宇尚在心底哀嚎一聲,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三步兩步地衝過去,扣住簡捷的腰一下子就把他扛起來,大步流星地朝外走。簡捷的身材也很高大,在他肩上拼命地掙扎,戚宇尚實在沒辦法,輕輕在他頸側砍了一掌,於是世界清淨了。
把簡捷扔在後座上,戚宇尚坐在駕駛席上喘粗氣。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害人反害己,他苦笑。簡捷光著個膀子,自己的皮夾克也不翼而飛,兩個人的手機錢包全部不知去向。最可笑的是,他們連帳都沒結居然沒有人攔著。郝春水你呆的這是他媽的什麼鬼地方!拜的這是他媽的什麼妖怪老師!戚宇尚狠狠地罵著發動汽車直奔夜未央…袁峰,你,你老婆簡直不是凡人……
車停在夜未央的門口,簡捷慢慢醒了過來。這傢伙瘋夠了出了一身的汗,此時開始抱著雙肩瑟瑟發抖。“活該!”戚宇尚一邊罵一邊脫下自己的T恤,想想不行,人家老婆穿著自己貼身的衣服,自己光著膀子,是個什麼狀況?可自己穿著貼身的衣服人家老婆光著個膀子,好像也不妥。戚宇尚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就煩了,不就是個袁峰我還真怕了你不成?推開車門跟迎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