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咬了一口的梨,燕行深深的皺眉,他的潔癖好像被治癒了?以前,他對很多事物有天然的反感,比如摳了腳,就算不刻意的記著那事,當沒洗手要觸碰其他東西,他潛意識裡也會生出討厭感,從而提醒他去洗手。
可剛才他摳了腳板,穿了襪子,再拿水果,也沒覺有厭惡感,另外,他不喜歡被女性近距離接觸,被女人們靠近或觸碰到衣服或露出在外的面板,心裡也十分排斥,總覺得不乾淨,會心心念唸的記在心,避開人群就要洗澡洗手換衣服。
然而,跟小蘿莉相處,去趟鬼市逛舊貨市場,有時被人擠得她挨著他,她有幾次拉他衣襟,他也沒有覺得髒,更沒有討厭感,反而……有點竊喜,想跟小蘿莉靠得更近些。
小蘿莉救回他的命,治好他的傷,診出他的病源,還治好了他的潔癖症,感覺小蘿莉是萬能藥,妙手回春,手到病除。
陡生的覺悟感令燕行低頭看看手裡的果子,看看手,雖然心裡有點點膈應,仍然沒有厭感,他也沒捨得扔掉梨,塞進自己揹包,大步流星的去追小蘿莉。
他腿長,速度快,風風火火的一頓疾行就趕上小蘿莉的腳步,她揹著包,臉上雖然有笑容,卻很……勉強,小蘿莉的笑沒有暖意,不真實。
燕行猜得出小蘿莉不開心的原因,卻找不到話來勸解她,韓教官那次的事他能解釋說是間諜行動,說是隨機的,這次這麼明顯,還是她自己目睹了經過,他找不到藉口辯解。
早知道如此,他應該不讓她參與,小蘿莉沒有在場,沒有聽到間諜的口供,他還能掩飾過去。
他也不能告訴她被盯上的真實原因,小蘿莉去過神農山,去的時間與地點也太巧合,被人查到她,那巧合足以讓她成為各方主要監視物件之一。
今天的這個只是其中某一方的人,上次韓教官那幕後的推手也是其一,依現在的情形看,估計其他方人馬也盯上小蘿莉,他們不出現,不採取行動的話,就是他和軍部這邊也難以把人一一排查出來。
那件東西太吸引人,它的下落一天不明,小蘿莉的嫌疑就會一直存在,各方人馬也不可能放棄對小蘿莉的監視跟蹤。
也因為如此,燕行不敢也不能告訴小蘿莉真相,告訴她真實原因,她大概再也無心學習,還會擔憂她家裡安全,幸好小蘿莉只是有嫌疑,不是已經確認跟她有關,所以她家裡人是安全的。
如若確認那東西跟她有關,或者說確認她知道東西下落,那麼,不僅小蘿莉本身危險,就連她爸爸也危險,很可能別人會挾持她父親,以他父親要脅她。
鑑於小蘿莉的情況,燕行不敢說實話,不知者無畏,小蘿莉什麼都不知道,或許也能儘早排除嫌疑,安全也有保障。
可看小蘿莉不開心,他心情也輕快不起來,走了一段路,他用手肘撞小蘿莉的手臂:“小蘿莉,是不是還想砍人出氣,要不,我們回頭,你拿那個間諜繼續試針。”
“說了他說真話就不扎他,人不能言而無信。”樂韻癟嘴,她答應只要他不說謊就不試針,他該說的都說了,再去扎他就是出爾反爾,有違醫者品德。
燕行忍不住點贊,人說窺一斑見其豹,小蘿莉對間諜也言出必行,信守承諾,足見她的君子品德。
“要不,我給你練靶子?”小蘿莉揍起人來很兇殘,如若能讓她消氣,他就犧牲一下,讓她揍一頓。
“咦,燕帥哥,你想試試針的味道?你願意當活體實驗教材?”樂韻驚喜的瞪大眼睛,兩眼放出超千瓦亮度的強光,有人願當活體實驗品,感覺不能再美好。
“呃,不是,不是當試針的活體實驗,是給你當練拳腳的沙包。”燕行暗中飆冷汗,誰說要當活體實驗的?他絕對不想挨針,那種針法聽名字就很恐怖,他腦子沒被驢踢,不會腦熱到想跑去挨針玩。
“不是當活體實驗的話就算了,我寧願去拿槍練習。”燕帥哥捨不得貢獻身軀當實驗體,樂韻也不強求,頓了頓,又悠悠的笑彎眉:“燕帥哥,就算你不願挨針,你將來還是跑不了要挨一頓的。”
咻,燕行背皮一緊,後脊背呼呼冒出冷風,他不動聲色的放鬆緊繃的心絃,裝作漫不經心的問:“為什麼啊?小蘿莉,就算我得罪你了,也請手下留情,讓我將功補過,別拿針扎我。”
“你不想有後代的話,也可以不用挨針的。”
“這?”燕行剛放鬆的心絃一秒繃緊達到極致緊張高度,呼吸也屏得輕微:“我,真的還有希望?”
“有啊,還沒到絕路。你想要重振雄風,等我打造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