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說那句話安慰別人時容易,當真正成為被安慰的人,才知心中之痛何等深,面對無法跨越的災難是何等的無力。
杜妙姝哭得喉嚨發乾,哽咽著向來安慰自己的人道了謝,去衛生間洗把臉,再給媽媽擦了臉,鼓足勇氣走進醫生辦公室,諮詢爸爸的症情。
醫生接待了病人家屬,再次給病人家屬看影像圖,不厭其煩的就影像和化驗單一項一項的解釋依資料看病人哪些方面的情況比較嚴重。
肝癌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醫生與家屬討論的是下一步有可能發生的事,比如癌細胞有可能快速擴散或者肝外轉移,如何治療等等。
杜妙姝忍著心痛不安,認真的聽醫生們對病情的分析和對治療建議,她不是醫學領域的人,不懂內行,保持傾聽,先不做決斷,先向醫生說她再找家人商量才確定具體的治療方案。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她的腿比灌鉛還沉重,爸爸已經是肝癌中期,從活檢化驗與多項專項檢查論,癌細胞隨時有可能擴散或轉移!
肝癌病人一旦進入晚期,基本上等於日子沒多少了。
爸爸已經處於很危險的階段,如果控制不住,有可能很快就發展到晚期。
醫生的話在腦子裡迴旋,杜妙姝的腿重逾千斤,一步一步的從辦公室挪到外面的休息等候區,在媽媽身邊坐下,抓著媽媽的手,自己的手也在發抖。
“姝姝,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杜媽抓著女兒的手,又快崩潰。
“媽,還還有希望的,可以手術切除,還可以換肝……”杜妙姝手裡也慌,還得安慰媽媽,其實醫生說了換肝不太切實際,不說錢的問題,也不說手術是否成功的風險,僅肝源就是個大問題。
醫院裡也不乏等著換肝的病人,其中一個等了將近八個月還沒找到合符條件的肝源,一個等了半年之久了。
而且,杜爸本身條件也不是很好,換肝的風險與手術切除腫瘤一樣大。
杜爸的情況,做手術切除癌病灶也有極大的風險,有癌細胞的病灶區太分散,分散在整個肝葉的各個區域,所以目前只能以介與治療或靶向治療、放療治療來控制病情。
醫生的分析讓杜妙姝感覺絕望,可她不能讓媽媽知道,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著那份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有女兒在,杜媽有了依靠,聽了一通分析,心裡又有了希望,可是,剛生出那點希望火苗又下子又熄了:“治病起碼得要幾十萬,我們到那裡去借那麼多的錢……”
“……”杜妙姝也沉默,是啊,她們家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湊個三五萬都吃力,何況是幾十萬?
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萬事都不可能。
母女倆為錢發愁。
杜家沒有什麼富豪親戚,比較富裕一點的是杜爸的弟弟杜國勤,曾做過養殖生意,有三四十萬的家底。
杜妙姝也清楚的知道向叔叔借錢是借不到的,嬸嬸為人刻薄,叔叔一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別指望幫忙。
也別指望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從她爸很小時起就只偏心叔叔,什麼都向著小兒子,她爸只讀了個初中就不讓讀書了,小叔不是讀書的料,爺爺奶奶硬是花錢將小叔叔送去讀了職高。
爺爺奶奶喜歡小兒子,所以爺奶給小叔建了房子,給小叔叔找了老婆,爺奶給她爸的是老舊的泥土破房子,她爸是自己找物件自己建房,一切都是靠自己。
杜家其他親戚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借個一二萬可能還可以,想多借點,親戚們也不一定願意借。
將自己家的親戚全篩選了一遍,杜妙姝也茫然無措,呆呆的發了會怔,默默的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個號碼拔打出去,回應的是千遍一律的“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樂小妞的手機仍然處於關機中,說明她還在閉關搞研究,還沒有出來。
拿著手機,盯著看了良久,又看了看時間,默默的撥打樂小妞的另一個號碼,那個她去首都讀書後新買的號,樂小妞閉關前有跟她說那個號交給她哥哥幫拿著,如果有什麼急事需要幫忙打另一個號碼。
晁家美少年開啟學返校後很忙,每天都在東奔西跑,這一天,結束了下午的課程,開車準備去祭五臟廟,走到半路上手機響了。
任鈴聲聽就知是他家妹妹小可愛的手機,小糰子閉關之前跟有聯絡的人員說了要閉關研究,所以基本沒人打電話,逢年過節只有資訊或郵件。
有人打小糰子的電話,想必是有什麼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