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挑,事呢也有那麼一點。你們掂量掂量。人家老夫妻開明得很,說二女兒不關弟弟的事情,所以才讓我來說合的。”
見李氏笑起來,王媒婆又壓低了聲音神秘道,“你等著,這次啊我還幫你找出那個爛舌頭,你看我怎麼去罵他!”
李氏一聽很是著急,“怎麼找?你可一定幫我們找出來,讓老婆子我出出這口氣!”
王媒婆附耳低語了一番,李氏點了點頭,笑道,“這樣自然是好的,快屋子喝茶去。”
王媒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現在可不敢喝茶,等事成了再說。”扭頭見桃樹底下一個大斗笠晃悠悠地倒像是朵大蘑菇,笑道,“小桃花,來給嬤嬤看看長几個牙了!”
唐妙朝她走了幾步,知道她是媒婆給四叔和三姑說親事的,便很乖巧地仰起頭,露出嘴裡的十顆乳牙。王媒婆笑道,“真乖,現在小牙縫隙大點,等換牙的時候肯定有一口好牙!”
唐妙笑了笑,牙齦有點癢便拿小手指去摳,杏兒忙拉住她的手,大聲道,“桃花,不許摳嘴,髒!”
唐妙乖乖地放下手,可癢得很,雖然知道小孩子長牙不能舔,但是尋思別的孩子都舔,自己舔舔也沒關係,實在很難受呀!
王媒婆看著孩子天真爛漫的樣子又跟李氏慨嘆年頭過得真快,一眨眼,幾十年過去兒孫都滿堂了。
有王媒婆的熱心撮合,老四和荊家女兒的親事算是定下來,合八字、定親下聘禮,只等著來年春天去迎親。
李氏又跟大兒媳婦合計了一下,大梅的事情先放一放,等高氏跟仝芳打聽一下。況且如果他們真有這樣的意思,就算不定親,大梅一時半會也不會嫁人。高氏便把這層意思跟王媒婆說了,讓她自跟薛家人商量去,秋收來了,也沒時間說這些,便暫時擱在後頭。
為了忙秋收,唐文清從外地回家,給孩子們帶了外面的果子點心,還給媳婦、妹子和弟媳分別帶了根別緻的桃木髮簪,雖然不值錢可這附近也沒得買,大家歡歡喜喜的。
秋收一起來,大人孩子便忙得轉不過身。
既有四畝地的棉花,還有兩畝間種的蜀黍、黍子和穀子、兩畝花生,其餘便都是玉米。棉花一旦大開如果不收就會被風吹爛,甚至有人專門夜裡去偷,黍子等有怕麻雀叨。
高氏讓大梅領著景椿去拾棉花,杏兒和景森提著綁了布條的長樹枝去谷地裡趕鳥雀,大人們先專心收黍子等糧食,地少人多,收一收很快。剩下的便主要是忙活玉米。
高氏和王氏前面掰,男人在後面刨玉米秸,用牛車往家送,李氏領著文沁和孩子們在家扒玉米皮。
玉米秸既要做牲口草,還要做燒草,刨出來便扔在地裡曬,等幹得差不多再敲掉根部的泥土,捆紮起來用牛車拉回家堆起草垛來。
白日裡收玉米,晚上大人孩子圍著玉米堆扒皮,為了充分利用家裡的空間,除了扒得光溜溜地,還有的要辮起來,掛在牆頭上或者房簷下,更容易曬乾。
八月里正午揮汗如雨,夜裡披著小棉襖扒玉米皮。一家人圍坐著一邊幹活一邊說說笑笑,孩子管著把玉米皮抱去外面晾著。
杏花把唐妙抱起來放在玉米堆上,笑哈哈地道:“就你不幹活,去上面看著誰偷懶,就拿棍子敲!”說完塞了一根棍子給唐妙,玉米堆上下了露水,溼漉漉的,把唐妙的褲子一下子溼了,屁股頓覺涼颼颼的。
她把棍子一扔,指著旁邊放大水罐的凳子,“坐那裡!”
杏兒又上去抱她,腳底下玉米滑溜,還不等文沁說滑小心點,兩人就骨碌碌滾下來,好在玉米堆不高,並不會摔著孩子,眾人忍不住笑哈哈地各自把腳底下的孩子抱起來。
景森看著好玩,便跑去一邊扒過皮的玉米堆上來回地滾,一邊看著唐妙誘惑道,“真好玩,真好玩!”
唐妙白了他一眼,握了握手裡的小玉兔,想想還是蕭朗好玩,他那般可愛的小模樣……唐妙哼了哼。
大人們都是晚上忙到半夜,第二日天不亮就下地,孩子卻熬不住,景森躺在玉米堆上睡著了。高氏回頭不見了杏兒和唐妙,忙問了一下,大梅從草堆裡將她們找了出來。
原來唐妙覺得有點冷,便拽了母親的大襖披著,結果太長一個跟頭栽倒,也懶得起來,底下軟乎乎熱乎乎的,忍不住睡了過去。杏兒見她睡得位置不錯,也過去同蓋了大襖,睡得黑甜。
唐文清忙讓高氏和大梅把孩子抱回屋裡睡去,又看景椿打著瞌睡卻強自支撐著在一邊扒玉米,不禁也心疼,走過去拍了拍景椿的背,“景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