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比較大,他得防著魚死網破。
因此這網收得不動聲色,卻也收得緊密合縫,他一直在做這件事。
今天的家宴,是他安排的,不過他趕不回來,所以派莫永回來吩咐不用等他了。不過,他還是儘快把手頭的事忙完了,趕了回來。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不過是一頓家宴,而且已經吩咐了不用等他,他為什麼還要謝絕三哥的邀請趕回來。
他心裡突然閃現一張倔強的小臉,那是一張並不漂亮,卻有一種特別氣質的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時而透著不屈,倔強,時而又透著自信,精明,時而又透著狡黠和譏諷的眼。
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就開始在意起這張臉來?
昨天?
也許更久吧,只是不知不覺,所以讓他無從尋起。
不過他沒想的到的是,回府之後,他第一個見到的,不是這雙眼的主人,而是一個眼淚紛飛的丫頭。果兒哭得悽悽慘慘地跪在他面前把他攔住了。
他皺了皺眉,道:“什麼事?”
果兒哭道:“王爺,您要為側妃做主啊!”
司城玄曦道:“側妃怎麼了?”
果兒淚流滿面,悽悽艾艾地道:“側妃被王妃關起來了!”
他挑挑眉,關起來?王嫻婷仗著自己對她的親近,的確很失分寸,但是,她每次的挑釁,藍宵露的反擊也不過是讓她長點記性,這關起來,倒是頭一次。
他道:“我知道了!”
果兒哭哭啼啼地道:“王爺,您一定要放側妃出來呀……”
司城玄曦臉色一冷,瞟了她一眼,果兒瞬間止住啜泣,臉色變得慘白,好冷的一眼,如同刀一樣,幾乎把她冰凍。她這才醒覺,自己這話是逾越了,哪裡還敢多說半個字?
司城玄曦回到宴廳時,桌面上已經撤得乾淨,莫昌一見他,忙道:“王爺,您回來了!”
司城玄曦問道:“有話對我說?”他這有些無奈又有些斟酌的眼神,一點也逃不出他的視線。
莫昌苦笑了一聲,道:“倒也沒什麼事。剛才的晚宴上,王妃和側妃鬧了點不愉快!”
“說詳細點!”
莫昌只得把事情經過一一說來。
司城玄曦不置可否,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吩咐道:“我餓了,叫廚房備上酒菜,送去清月院!”
清月院?莫昌一怔,忙道:“我這就去吩咐!”他彙報這件事的時候,只是陳述事實,人他已經在王妃的要求下關了,王爺沒有說要放人,他也不會多事。
司城玄曦往廳外走,走了兩步,又道:“記得,要有薰香獐肉!”
莫昌點頭道:“我記住了!”本來他還真會關注廚房的事,但是,十幾天前,王爺不知道怎麼來了雅興,派人去狼月山附近收獵戶獵到的香獐,收到四隻,令人制成燻肉,這樣的事,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王府餐桌上的山珍海味自然不少,但也都是於京城採賣,這種派人大老遠地收獵戶獵物的事,倒還真沒有過。王爺什麼時候愛吃香獐肉的他不知道,但既然王爺這麼大張旗鼓的,他自然能感覺到不一樣。
清月院相比之前,並沒有多少變化,要說變化,也就是院內多了幾盞燈籠,剛剛沐浴完的藍宵露穿著寬鬆的寢衣和厚厚的棉拖,回到她被四角暖爐烘得暖融融的房間。
這棉拖,是她授意黃嬤嬤做的,穿著又暖和又舒服。
春桃用乾布輕輕地幫她擦著頭髮上的水珠,她坐在妝臺前,微閉著眼睛養神。
春桃是個很細心的丫頭,她的動作很輕,藍宵露看似睡著了,腦子裡可不閒,正想著應該進哪些貨物去西啟,把西啟的什麼貨運來東夏好賣。
突然,頭髮被輕輕扯了一下,微微吃痛。
藍宵露咧咧嘴,眼睛沒有睜開,只寬厚地道:“輕一點,疼!”
身後沒有回應,但動作真是輕了。
藍宵露繼續在腦子裡構思著,她記得西啟的皎月郡某個鎮裡,幾乎人人都是雕刻大師,雕的玉製品雅緻精美,可是因為出產太多,在當地價錢賤得很。如果能進一些過來,放在二哥的店子裡賣。或者,乾脆把二哥旁邊的鋪子買下來,專營那些玉飾,一定好賣。
她為這突然想起的商機而興奮起來,眉開眼笑地自語道:“對,差點忘了!”
一個聲音在身後道:“差點忘了什麼?”聲音低沉中透著幾分戲謔,竟是男子聲音,為她擦頭髮的不是春桃嗎?她猛地回過頭來,只見身後,司城玄曦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