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光閃閃惡俗的像暴發戶似的腰帶了。”我伸開手,讓吉祥和宮女為我係腰帶。
腰帶又重又寬,她們費了好些手腳才系整齊。
“好了沒?”元吉又催。
“好了好了。”
宮人把屏風移開。
“怎麼樣?”我轉個圈。
“還有頭髮。”他指指我說。
“對哦。快快,給我梳頭。”我急忙坐下,招呼吉祥說。
“我的玉冠你要不要?”他指著自己的頭問。
“不要,我要戴金冠,你這玉冠不好看。”
“好好,快去,把金冠拿來,給饅頭用。”
不多時,宮人取了金冠來。
吉祥為我梳好頭,仔細戴上冠。
我起身,輕咳幾聲。
“怎麼樣,怎麼樣?”我拿著架子,擺著正步,走了幾步,問他。
“好看。饅頭你穿這身可比我好看多了。”元吉對我的稱讚總是毫不吝嗇。
“這是自然。我本來就比你好看。快拿鏡子來讓我看看。”
於是宮人們又抬來大銅鏡,讓我對著鏡子左照右照,自我欣賞。
揮手讓宮人移開銅鏡,我站定,伸手指向元吉。
“來者何人?見了本王,為何不拜?”
元吉噗呲一笑,把手裡的酒杯一放,歪著身伏在地上。
“小人拜見齊王殿下。”他沒正經的歪著嘴陪我胡鬧。
“恩,免禮免禮。”我揮揮手。
“謝殿下。”元吉笑著起身,拿起酒杯繼續喝酒。
我則擺著正步走來走去,體會著做齊王的感覺。
哎,要是哪天能穿一下太子的服飾就更好了。建成大哥那身很有派,我很喜歡。特別是他那根權仗,哪天弄來玩玩就好了。
元吉攤著手腳,穿著中衣坐在墊子上一邊喝酒一邊看我顯擺,而我則裝模作樣的玩著扮齊王的遊戲。
兩邊的宮人想笑又不敢笑,想勸又勸不得,即好笑又擔憂的看著我們兩個胡鬧。
以後回想起來,這件事真算的上是胡鬧,等同與謀逆大罪。然而元吉和我卻仗著是皇親國戚肆意妄為,放浪行骸。
上天待我其實真的不錯,我這幾年,靠著李家這棵大樹,要富貴有富貴,要權勢有權勢,與陛下結親,與皇子交好,皇宮大內,如魚得水。
李家戎馬出身,李淵和三位嫡皇子之間常以家禮取代君臣之禮,皇子之間也概以兄弟之禮取代親王之禮。我跟著姐姐時,很多時候見了李淵也不特別行君臣禮。跟著元吉時,見太子也常以兄弟姐妹之禮,有時侯甚至直呼建成哥,見了李世民也差不多,有時叫秦王,有時叫世民哥。和元吉更是君不君臣不臣的,沒外人是皆是直呼各自的小名,極少叫封號的。
這種過分的親膩其實並非是件好事。皇家,全天下權利的中心,她或許代表著榮耀,但更多的時候也代表著危險。這是一把雙面刃,一旦把把握不好,就容易傷到自己。
可惜,那時候我並沒有考慮到這點。
那時候,我幾乎是沉溺在了這種富貴權勢的享受之中了。
“來,為齊王殿下乾一杯。”元吉朝我舉舉手中的酒杯。
我過去坐下,拿起杯喝了一口酒。
“這衣服真重,穿久了累人。”我拿手扇扇風。
“說的對,而且還有點悶呢。你看我,現在脫了這身老什子,可輕鬆了。”他指指自己,同意我的話。
“今天朝上都說了什麼?”我想起我的八卦來,於是問他。
“還不就是為了劉文靜那檔子事。陛下一定要辦,二哥和蕭瑀幾個好說歹說也抵不過裴寂一句話。”
“這麼說來,陛下這次是鐵了心要辦劉文靜了。”
“我看是吧。這次劉文靜慘了。不過二哥還沒死心,他剛才還和我說,要聯合太子一起聯名勸阻陛下。”
“有這事?你答應了?”我直起身。
“恩。”他點點頭。
“胡鬧!”我把手裡的酒杯往案上一放。
元吉被我嚇了一跳,疑惑不解的看著我。
我急忙湊過去,一把從他手裡奪下酒杯。
“這件事你去湊什麼熱鬧。你不也看出來了,陛下這次是鐵了心要辦劉文靜,你去勸柬做什麼?”
“可是,劉文靜好歹是國家重臣,而且他這次也確實只是說了句酒後氣話而已。謀反是斷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