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饅頭你別來這些俗套,麻煩的很。”他擺擺手大步過來,一屁股坐在墊子上。
“快拿酒來,渴死我了。”他嚷嚷道。
吉祥要去取酒,我伸手攔住她。
“一回來就喝酒,你還真是個酒饢飯袋。給,這茶已經有些涼了,你喝茶吧。”我拿起茶碗遞給他。
“你說我是酒饢飯袋,那我就酒饢飯袋好了。茶這種東西淡拉八幾的,不好喝。”他說歸說,還是接過了茶碗,大口喝起來。
“聽說這茶是個姓楊的姑娘家送與你的。”我靠在椅背上,賊笑著打趣他。
噗一聲,他把嘴裡的茶噴了出來。
“饅……饅頭你可別道聽途說啊。我和那姓楊的什麼事也沒有的。”他把茶碗扔在案上,一把抓住我,急忙解釋。
我笑的前俯後仰。
“你幹嘛呀,我不過打趣一句,你就這麼著急,看來一定是心裡有鬼哦。”我卻不放過他。
“哎呀哎呀,真是要命了。哪個嘴多的挑我是非,找來非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麼欲蓋彌彰,更加可疑。”
“天地良心,我……我若是有那心,讓雷……”
我伸手掩他的嘴。
“我不過說笑,你怎麼又這麼隨便詛咒。”
他握住我的手,從嘴上拉下。
“我……我著急,怕你誤會。”他低著頭,臉微紅,眼稍時不時偷頭看我。
正午的陽光灼熱而明媚,從窗稜照射進來,輝映在他年輕而略顯稚氣的臉龐上,栩栩生輝。
十五歲的少年,單純而真摯的情感。他在我面前,幾乎是沒有任何掩飾的,赤裸裸的表達他的愛慕和投入。
相對與我對宇文化及曲折幽暗,顧影自憐式的暗戀,元吉的陽光讓我突然有種刺目心痛的感覺。
但我害怕,我不敢觸及這陽光一般的情感。
失去過一次的人,更害怕失去。
15 朝服
“你的事我才懶的管呢。不說這沒營養的話題了。”我從他手裡抽出手。
“又這樣,老是糊弄我。”元吉小聲的埋怨。
“對了,話說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呢?”我說。
“什麼東西?”
“你忘了,我們的打賭可是我贏了。這武德殿我看上什麼都可以拿走的哦。”我提醒他。
“哦,這事啊。好說,你喜歡什麼,我叫人給你送到家裡去。”他手一揮,滿不在乎道。
“恩,那可要好好找找。”我四下裡看,尋思著有什麼值得拿的。
看來看去,我把目光停留在元吉身上,上上下下將他打量。
他見我看他,嘿嘿一笑。
“饅頭你莫不是看上我了,沒關係,不用他們送,我自己去你的縣主府。”
“去。”我拿個棗丟他,他笑著躲開。
“三胡,你過來。”我朝他招招手。
他湊過身。
“我想要你這身衣服。”我說。
“你想要這朝服?”他指指自己。
“給你到是可以,只是你拿去有什麼用呢?”
“誰說我要拿走。我只是想穿一下,紫顏色的衣服我沒穿過,我想穿。”我說。
“好,你想穿容易,我這就脫了給你穿。”他說幹就幹,動手脫起來。
“齊王,縣主,這與禮數不合。”吉祥急忙跪下勸阻。
“無妨無妨,饅頭只穿一下而已。在武德殿,沒關係的。”元吉擺擺手,把解開的腰帶扔給我,說話間就將外套脫下。
我接過他腰帶,上面金燦燦的好多金塊,有點惡俗。
還沒等我從這滿眼的黃金裡掙脫出來,劈頭蓋鬧一件紫袍籠罩而下。七手八腳把那衣袍抓下,我抬眼一看,元吉已經脫的只剩中衣了。
“那,都給你。你愛怎麼穿就怎麼穿吧。”他一屁股坐下,攤著手腳對我說。
“那就不客氣了。”我跳起身,招呼宮人把屏風移過來遮擋。
因為我一慣是穿男裝的,所以只脫了外衣就可以穿戴這身複雜的朝服。
由於這畢竟是元吉的衣服,身行尺寸皆是不合適我的,所以穿起來顯的肥大。好在吉祥的手很巧,仔細打理之下才不至於太離譜。
“好了沒有好了沒有?”元吉的身影在屏風另一面搖來晃去,不住催促。
“快了快了。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