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魯西洛夫很憤怒,當初拼命要援軍,要補給,不給!如今他不要了,卻硬塞!最高指揮部裡的那些將軍難道從不瞭解前線的情況?他們身邊的參謀難道都是豬嗎?!
就算勃魯西洛夫再憤怒,既定的事實也無法改變,他預料的混亂還是發生了,同時,由於長時間的戰鬥,又得不到充足的補給,進攻部隊的疲憊也達到極限,面對奧匈帝國和德國集結的增援部隊,俄軍的進攻變得後繼乏力。九月底,沙皇軍隊在一戰中最後一次大規模進攻,也是取得最大戰果的一次進攻,畫上了休止符。
此次進攻讓沙俄帝國挽回些許“顏面”,也透過東線戰場牽制了西線的同盟隊,卻也成為加速沙皇垮臺的又一因素。
龐大的軍費和損失,迫使沙皇再次同意了增發紙幣的要求。不到一百億的黃金保證,即將發行的盧布卻是三百一十四億!這筆“錢”將徹底摧垮俄國的經濟。
十月初,歐洲的戰況繼續焦灼,華夏的出口額也翻了幾番。
農民種出的糧食,牧民飼養的牲畜,工廠流水線下的產品,無論是大型工廠還是家庭作坊,只要有合格的產品,就完全不愁銷路,只要肯幹活就能賺到錢!
遊手好閒的人減少了,乞丐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大量的農場和工廠都在招工,從南到北,即便是西南幾省最偏遠的地區,新開工廠裡的機器都是日夜不停。
只要肯幹活,一夕之間變得富裕不太可能,至少能填飽肚子。
不只是華夏人,在英法相繼“出讓”部分西南邊境爭議土地後,滇桂等省靠近邊境的小廠和作坊裡,還出現了東南亞人和印度人的面孔。
他們的工錢只有華夏人的一半或是三分之一,但生活卻比國內好了太多,想方設法穿過邊境的人數卻越來越多,雲南督帥龍逸亭等人不得不在邊境增派軍隊,以遏制這股“越…境…偷…渡”勢頭。就算如此,“外勞”卻是隻增不減。
十月中旬,關北大世界正式營業,在關北劇院基礎上,擴建三倍不止的三層建築,集合了劇院舞臺,影院,雜耍戲班,相聲,評書,皮影戲,甚至是西洋歌劇和新式歌舞。還有別出心裁的遊戲室,也足夠吸引眼球。
這裡不只有各種娛樂,也有各種小吃鋪子,每間的面積都不大,生意卻相當好。
開業當天,李謹言特地請白老等人來聽戲,京城和天津的幾位大家都會連續登臺半個月,還有從南方請來的戲班子和雜書班子,雖然受到電影和西洋文化的成績,此時國人最為追捧的,仍舊是傳統的戲曲和文藝。
“外祖父,鄧老,冉老,長老,孟老,孔老,趙老,這邊請。”
李謹言盡職盡責的充當了一會“導遊”,如果能把這老幾位哄高興了,說不準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就能好過了。
之前為《官場百態》去向白老請教,雖然“受益匪淺”,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偶爾回想,都是滿眼辛酸淚,他從不知道,這些老先生不只精通傳統文化和國學,對官場的瞭解也不遜於白老。被他們一番教導,李謹言只覺得整個人都要“昇華”了。
戲臺上開場,鑼鼓聲起,李謹言請幾位老先生入座,又叫人送上茶水和果品,轉頭就見李副官出現在包廂門口。
“怎麼?”
“言少。”李副官從軍裝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張電報,“大連發來的電報。”
李謹言展開電報,掃過一眼,上面只有八個字,已到大連,貨物完好。
看到這張電報,李謹言的第一個反應是高興,嘴角差點咧到耳跟,第二個反應卻是扭頭,看向坐在包廂裡,正津津有味聽戲中的幾位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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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七年;公曆1916年10月15日;運送古董文物的貨輪到了大連,原本該九月底抵華的德國教官團;也在遲了半個月後抵達。
這些德官將分別到北六省三所軍官學校中任教。按照實現約定,在華期間;他們的食宿;薪水均由華夏負責。除此之外,還將為他們每人安排一名華夏翻譯。這些翻譯主要是軍校文職人員和軍中參謀,熟悉德語和英語;有留學背景。
充當翻譯的參謀都很年輕,在分批到大帥府見樓少帥時;李謹言都混了個臉熟;他們之中,年紀最大也不過二十八歲,或許在這個年代的人來看,三十而立,二十八已經算不得年輕,而在李謹言眼中,這些軍人各個都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當然,樓少帥那樣外在條件甩別人一截,本身“材質”又太過逆天的,不在比對範圍內。
除了擔任德軍教官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