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局勢要求我們必須暫時妥協。”
朱爾典在華夏幾十年,深諳華夏人的行事手段,之前樓逍的軍人作風,讓他幾乎忘記了華夏人的政治手腕。
在朱爾典同康德說話時,日置益一直沒有出聲,兩人也沒對他多關注,如今的日本,在他們眼中除了是一條搖著尾巴的狗之外,什麼都不是。
可很快,朱爾典和康德就會感到後悔,為沒有提前給這些自作聰明的日本人一棒子而後悔。
就在日置益登門拜訪朱爾典的同時,上海一家日本紗廠裡糾集起為數不少的浪人和武裝僑民,還有一些投靠日本人的漢奸,每人手中都拿著木棒,不少人腰間還挎著倭刀,為首幾人的手中還拿著手槍。
“萬分感謝今井君的大力相助!”一個拿著手槍,挎著倭刀,一臉鬍渣的日本浪人向另一個穿著洋服的男人鞠躬道:“日向君,請代為轉達我本人的謝意!”
“不必。”被稱為日向的男人表情誠懇,“為了大日本帝國,今井君和我都願意付出一切!”
“日向君!”日本浪人再度向日向鞠躬,“一旦計劃成功,今井君和您都將得到陸軍部的嘉獎!”
日向馬上露出一副激動的神情,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他正千方百計的把這些日本人,乃至日本這個國家推向死路。
上海公共租界外,一名面板黝黑的海員正揮舞著胳膊,大聲的說著什麼,一群全副武裝的日本浪人和僑民突然從路口和街旁的巷子裡衝了出來,揮舞著棍棒和倭刀,衝向聚集在一起的罷工人群。
“支…那…豬,去死吧!”
日本人一邊揮舞著棍棒,一邊謾罵。
最初的混亂之後,海員們開始赤手空拳的同這些矮小的東洋人搏鬥,一拳將他們擊倒,搶過他們手中的棍子回頭去幫其他人。
常年跑船,不只練就了這些海員強健的體魄,還有礁石一般的堅毅!
只有十數名海員,卻硬是擋住幾倍於他們的日本人,看到海員們逐漸佔據上風,四散的工人也重新聚攏,依靠人數的優勢,把日本人團團圍住。
砰!
一聲槍響,一個海員低頭看向胸前,鮮血正從傷口中湧出,染紅了大片衣襟。他瞪大雙眼,咬緊牙關,向開槍的日本人邁出一步,又一步。
砰!
又是一聲槍響,男人,如山轟倒。
人群靜默兩秒,隨即有人高喊:“日本人殺人了!”
這些日本人就發現,開槍非但沒能嚇退這些華夏人,反倒是讓這些華夏人發了瘋一般的向他們衝上來。
槍聲不斷響起,憤怒的人群卻根本不在乎!他們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將這些日本人全部撕碎!
租界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駐軍出現混亂的人群之前,帶隊的小松少佐擰緊眉頭,舉手示意部隊停下。
“小松閣下,為什麼不按照計劃殺死他們?!”
“混賬!你難道沒看到那些記者?!”
發生在租界外的混亂很快就被傳開,很多記者趕來現場,這與日本人的計劃不符。他們蓄意挑釁,為的是將華夏人引入甚至是逼入租界,讓華夏人同英法租界駐軍發生衝突,之後日本再出面,畢竟日本僑民的人數和駐軍的數量都是公共租界中最多的,完全可以壓制住華夏人。事情開始一切順利,華夏人的反應卻讓日本人措手不及。
他們不怕棍子,不怕武士刀,甚至不畏懼手槍!
同伴的死亡讓他們幾乎失去理智,卻沒有如預期的衝進租界,租界的英法士兵也只是緊張的看著,絲毫沒有開槍的意思。
“這些浪人太不可靠,都是一群廢物!”
他們手中持有武器,卻被手無寸鐵的華夏人圍住毆打!
日本租界軍隊出現後,記者們頓時心頭一動,很多人都意識到了什麼,隨後出現的警察以及南六省軍隊,更是讓這些記者篤定自己的猜測。
這是一場陰謀,至於陰謀的主導者是誰,恐怕還真不好說。
華夏警察吹響了哨子,從外面不斷將圍在一起的人群驅散,北六省的大兵持槍和租界內的軍隊對峙,不只是日軍,還有從開始“圍觀”到現在的英法等國軍隊。
帶隊的軍官是孫清泉,來之前他已經得到宋舟的命令,不用怕起衝突,若是洋人開槍,直接打回去!
在幾十名日本人被打死之前,警察終於控制住局勢,罷工人群冷靜下來,看著地上發黑的鮮血和昔日同僚的屍體,臉上都浮現出悲傷的表情,幾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