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肩頭已然著實捱了龐垣一鞭!
翎兒抬頭一看,正是那黑臉少年為自己擋了一鞭,登時少年的肩頭已經皮開肉綻,原來這小霸王龐垣所持的並非尋常馬鞭,而是江湖上一種佈滿倒刺鐵蒺藜的獨門兵器——霸王鞭!
龐垣出手實在太快,少年根本來不及躲避,肩頭赫然一道血槽,血順著印子汩汩流出,幸好這小霸王並未用全力,不然少年的一條臂膀只怕就此廢掉。
少年忍痛不語,翎兒過來看那傷口時,心疼的差點兒沒流出淚,扯下一塊布為哥哥包紮好,這才回頭看著那小霸王龐垣,眼中竟似要噴出火來,劍指龐垣切齒道,“惡賊,好狠的心!簡直欺人太甚!”
話音剛落翎兒挺劍便刺,卻被一隻手擋住,一條黑色早已如離弦的箭一般直衝龐垣而去,虯髯漢子並未加阻擋,那小霸王龐垣身子也是未動,身側已有四條身影躍起馬背揮刀便擋!
衝出的這條黑影正是那黑臉少年,少年面對迎面四刀,用的是一把彎刀,一招“狂風斬雪”橫掃出去!
“咣!咣!咣!”擋開三刀又將另一人踢飛,那馬幫持刀三人始料未及手中單刀差點兒脫手,不由相覷對視,心道這人年紀輕輕卻是好大的力道,居然是個硬茬!
黑臉少年搶得先機,一招得逞更不得歇,又接連出數刀,刀影重重,看得出怒火中燒求勝心切!
但聽“叮叮噹噹”刀刃相交之聲不絕,抵擋的數人連連被逼得後退,這黑臉少年著實威猛,那幾個馬匪看似已抵擋不住。
那肥矮老者“伍伯伯”看得不覺皺眉,低聲對虯髯大漢道,“這孩子求勝心切太過沖動,這急功近利只攻不守的打法最耗體力,殊不知這乃江湖人大忌,時間久了定然吃虧…”
虯髯大漢點頭道,“阿郎自幼長於漠北,雖跟我習練了幾年刀法,對中原武林卻是知之甚少,此行想必也會增進不少江湖閱歷,未嘗不是
好事…”
兩人閒聊中那黑臉少年阿郎已與眾馬匪鬥過數十招始終佔不得上風,卻漸覺得體力不支鬢角冒汗,那迎戰的四位馬匪亦非等閒,多少也習練過一些武功,仗著人多方才未落下風,眼見阿郎勢漸微弱,不由心中一喜,笑道,“這小王八羔子快不行了,弟兄們,上!抓住這小兔崽子!”
眾匪激情大漲,揮刀其上,齊齊攻向阿郎的上中下三路,阿郎身子一閃,刀鋒擦臉而過,不過寸許!
右臂卻是略微慢了還是被劃出一條口子!
“喂,狗子,你太孃的是吃奶的還是吃屎的,連這乳臭未乾的小兔崽子都搞不定,以後甭他媽在黑風岰混了!哈哈!”觀戰一匪朝那戰匪中一人笑罵道,惹得其餘眾匪跟著哈哈大笑。
龐垣也是面帶嘲諷似乎對這場爭鬥饒有興趣,那喚作狗子的馬匪恨得一咬牙,一看一時也拿不下這拼命少年,又怕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頭腦一轉趁機往懷裡摸索,想必是土匪慣用的撒石灰粉尥蹶子這些下三濫的勾當,那“伍伯伯”看得真切,心中暗叫“哎呀,不好!這黃皮子要使陰招了!”
說的遲那時快,但見一條黑影閃過已掠在阿郎身前,阿郎一驚,身體被那黑影順勢帶過,一股白色粉末倏地瀰漫開來!
圍觀眾匪一聲喲喝齊齊散開,再看那阿郎與那大漢兩人身上卻是一塵不染,粉塵瀰漫中四匪被石灰粉迷得睜不開眼,嗆得連聲咳嗽,一人罵道,“媽那個巴子,狗子你***瞎了狗眼,怎麼盡撒自己人?”
眼見眾憤難平,狗子連連擺手,叫冤道,“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待塵埃落定,四匪才看到迎面那虯髯漢子面帶微笑,阿郎亦是咧著嘴笑,翎兒更加開心,手舞足蹈指著四人譏諷道,“下三濫的勾當,花樣還真不少,玩的是天女散花嗎?嘎嘎!”
翎兒咯咯地笑著,笑得有些花枝亂顫,那被粉末招呼的四匪在眾人
面前被一個小丫頭奚落不由得惱羞成怒,四人不由分說舉刀便上,被那龐垣攔住,斜著眼盯著虯髯漢子道,“哎呦,瞧不出***還是個行家,你們四個別丟人現眼了,今兒遇到的是吃咱一鍋飯的!”
“龐爺太抬舉了!”虯髯漢子笑道,龐垣呸了一口,指罵道,“怎麼著?蹬鼻子上臉,來我坎子坡搶食吃?”
話音剛落,龐垣手中的霸王鞭已出手,“啪”的一聲脆響,那鞭子猶如靈蛇出擊朝那虯髯漢子的頭頂襲去,那大漢似乎身子動了一下,又好似不躲不閃穩如泰山,真是大出意外!龐垣一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想收鞭無奈為時已晚,鞭稍擦頭揮過,大漢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