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一枝穿雲箭從一棵大樹後閃電般射出,正中雪地上一頭覓食的狍子!
大雪封山這幾日那狍子想必早已飢腸轆轆,大雪初歇便來覓食剛吃到幾口雪地上裸露出的草根不提防卻遭了暗箭,那狍子心驚之下已然太晚,雪地裡翻了幾個跟斗掙扎幾下就不再動彈。
“哈哈,好箭法!好肥的一隻!這下不怕下酒菜沒了著落!”從林子裡走出三人,談笑風生皆是虎皮短襖獵戶裝扮,為首一人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虯髯大漢,左手彎弓右手提叉,走路虎虎生風,顯得十分精壯。
大漢身旁兩人,一人年紀尚輕,看樣子不過二十,但面板黝黑顯得格外老成,另一位是個稍顯矮胖的老者,三人並肩而行,一路走來有說有笑,忽然從他們身後竄出一位年方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聲音響脆,俊俏的瓜子臉,眼眸烏黑髮亮,說氣話來不時咯咯地笑,雖是粗衣裹身,卻絲毫掩蓋不住青春活潑的氣息。
這少女追不上三人不由得嬌嗔道,“爹爹,爹爹,等等人家了!”
三人停下腳步,那少女風一般一路小跑追上了,兩頰一片紅暈,眼睛盯著那黑臉年輕人卻朝著那老者嘟著嘴嚷道,“伍伯伯,爹爹他不等翎兒也倒罷了,這山裡到處是猛禽野獸,您老怎麼也放心的下翎兒…”
那少年沉著臉不說話,老者卻是哈哈大笑,“你丫頭這張小嘴,黑的都能讓你說成白的!”
“伍伯伯怎麼能跟我爹一樣,沒人心疼翎兒,嗚嗚…”那少女旋即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眼神卻偷偷瞄向年輕人,喃喃道,“這荒山野嶺的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好沒意思,一點也不好玩…”
少女見少年仍無動於衷,不由得氣的一跺腳,過來一把挽過少年的臂膀,撒嬌道,“哥哥,你來陪翎兒玩,咱們做個遊戲,好不好嘛?”
少年搖了搖頭,悶聲道,“翎兒,爹說過這次出來有要事在身,等正事做完…”
他話未說完,那少女哼了一聲氣呼呼
走開了。
少年牽過馬匹將狍子負於馬背,三人翻身上馬正欲舉步,卻不見那少女的影子,那虯髯漢子暗皺眉頭,“胡鬧!”
忽聽遠處一聲唿哨,三人一齊勒馬順著聲音瞧去,但見北邊百米外的山坳裡旋風般飛出一支十餘人的馬隊,鐵蹄飛踏濺起皚皚白雪,呼喝聲前後呼應朝這邊疾馳而來。
剛才那少女也萬沒料到事出有變看樣子是遇到了山裡的土匪,一看陣勢不妙撒腿就往回跑。
那馬匪顯然也看到了少女孤身一人在雪地裡更加興奮,愈加發力催馬疾馳,一路唿哨著眼看就要追上!
三人神色微變,“刷”地亮出兵刃,那被少女喚作伍伯伯的老者沉聲道,“不妙!一定是坎子坡的馬幫!”
虯髯大漢眼神盯著馬隊道,“不怕!尋常土匪還奈何不了翎兒!”
三人催馬來到少女跟前,說話間馬隊也同時旋風而至,看得出來者個個都是騎術精良的壯士,胯下也是身高膘肥的良駒。
十餘人策馬盤旋,將四人圍在核心,越轉越快,不時對三人吹起口哨,盡顯挑釁之意,三人胯下的坐騎也似是受了驚嚇煩躁不安。
馬隊中為首一人是個二十出頭的清瘦漢子,身材不高卻是精幹異常,這人滿臉驕橫之氣,一揚手,其餘諸人齊齊勒馬,胯下之馬想必是久經訓練,一受羈勒登時止步。
眾馬匪將四人圍在中間,朝四個人身上亂看,翎兒鳳目一瞪,指著那首領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姑奶奶!”
她說話聲如鈴鐺脆生悅耳甚是好聽,馬匪眾人聽罷不由得哈哈大笑。
一人調笑道,“喲嘿,這小娘們兒倒是伶牙俐齒,知道馬王爺幾隻眼嗎?”
翎兒“刷”地抽出佩劍,原本粉面更叫紅潤,指著那人怒道,“姑奶奶管你幾隻眼!信不信再看,姑奶奶就讓你變成獨眼龍!”
翎兒越是生氣越顯得楚楚動人,眾匪又是一陣鬨笑。
虯髯漢子看不下去,一個
姑娘家這種場合拋頭露面終究不好,將翎兒擋於身後,朝那馬隊頭領一擺手,朗聲道:“敢問這位可是黑風岰的龐爺!”
那清瘦漢子端坐馬上看著虯髯漢子哼了一聲,他身邊一人顯得意猶未盡,喝道,“喂,你又是誰?一邊待著去!”
虯髯漢子淡淡一笑,朗聲道,“請龐爺移步說話!”
那人怒道,“呸,什麼東西!既然知道我家龐爺的大名,還不下馬跪拜?”
虯髯大漢身後的黑臉少年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