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弦張手將小瓷瓶擲了過來,顯得極為大方!
荀凌子接過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這白色小瓷瓶做工極為精良,不知道的還以為裝的是什麼靈丹妙藥,殊不知卻是滅屍無形的可怕之物!
鳳兒一想到適才的情景就禁不住的寒顫,地上的兩具死屍就是灑了這種液體才轉眼間成為兩攤血跡!
她以為爹爹會收了這人的東西,未曾想荀凌子哈哈一笑,又揚手將瓷瓶擲給了滕弦,說道:“這是貴派之物,我一個外人豈能無功受祿?滕兄還是自己收好吧!”
滕弦亦是一笑,說道:“看來掌門是不屑這些,也好!只要荀掌門帶在下出了這鬼陣,等找到了帝陵寶藏,在下再聊表心意!”
“客氣客氣!”荀凌子笑應道,心中卻暗道:“此人陰險毒辣,所用兵器又是霸王鞭,這‘毒蠍金剛’的名號果然名副其實!姓滕的無事絕不會大獻殷勤,定是有求於我,正如老夫所料,他這最終意圖還不是為了帝陵寶藏?我且暫時先應了他,萬一遇到天絕宮的人也好擋上一擋!”
“其實帝陵中到底有沒有寶藏,無人知曉,這些只不過是世人口口相傳的傳說,放心吧!滕兄,若是真尋得寶藏,屆時你我五五分成!”荀凌子笑道。
滕弦眼神一亮,驚問道“此話當真?”
荀凌子哈哈一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焉能當成兒戲?”
滕弦也是一笑,顯得極為興奮。
鳳兒很是不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小人得志,不理解爹爹怎會如此爽快就應了他,白了滕弦一眼,說道:“哼,這才八竿子都打不著沒影兒的事兒!先留著命出去再說!”
南宮尋一旁沉默不語,對於滕弦的示好也是視若不見,對師父的決定更是大惑不解,他覺得實在不妥,與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南宮尋並沒有提出異議,或許師父老人家這樣做自有他的安排!
四人在房間裡呆了良久,直到外邊沒有動靜,這才打算起身。
鳳兒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她遠遠躲著,可一想到地上的兩具屍體一會兒
工夫便化成兩攤血水,就覺得莫名的恐怖和難受。
臨行前南宮尋特意看了兩攤血水,滕弦笑道:“放心吧,我這‘化屍水’功能強大,待血水風乾,經風一吹就無影無蹤不留任何痕跡!”
南宮尋暗自皺眉,心道:“這姓滕的真的是泯滅人性,殺人如兒戲!眼下有求於我師父,這才低三下四,總之對此人萬萬要多留個心眼兒!”
滕弦待那兩名天絕宮弟子的屍首完全化為血水,這才收起霸王鞭藏在腰間,重新穿起了天絕宮弟子的服飾,整整衣袖,彈彈灰塵,笑道:“哎,形勢所迫,諸位見諒!”
鳳兒瞧了他一眼,譏笑道:“天底下如你這般不要臉的可真不多見!”
滕弦不怪反笑,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姑娘自是體會不到的……”
他話音剛落,忽聽遠處走廊又一陣噪雜聲傳來,而且聽上去人數還挺多,四人臉色當即一凜,荀凌子不自覺間抽出了長劍!
滕弦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莫要來硬的!別忘了,我可是他們天絕宮自己的人!”
他冷然一笑,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衝南宮尋三人說道:“辛苦幾位暫時委屈一下,待我先應付了來人!”
“有勞滕兄!”荀凌子雙拳一抱客套道。
孰料滕弦剛一轉身,正欲舉足出門,荀凌子忽然摸出長劍,朝滕弦的後背猛刺過去!
滕弦猝不及防,長劍幾乎整個刺入了後背,他“哎呀”一聲慘叫好懸沒摔倒!
荀凌子冷哼一聲,用力抽出長劍,血濺了他一臉連眨也不眨一眼,緊咬著牙,嘴角竟然還掛著一絲可怕的笑意!
血也濺了鳳兒衣襟上盡是,當即嚇得她楞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南宮尋同時也是吃了一大驚,萬沒料到師父出手疾如閃電,用“快準狠”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
滕弦倒下了,荀凌子卻笑了。
大名鼎鼎的“神鞭無敵”“毒蠍金剛”最終還是倒在了一個心更狠手更毒的人的劍下。
莫非這就是殘酷的江湖遊戲
?
南宮尋對眼前的師父感覺很陌生,眼前的這人似乎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睿智而慈愛的師父,他竟然可以毫無徵兆隨心所欲地去殺人,並沒有一絲的膽怯和忌諱!
就連他最疼愛的鳳兒嚇呆在原地,他也沒有上去呵護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