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在一起也很容易讓人遐想,於是工作成了最好的藉口。我雖然很疑惑小姨和姨父都不在美國之後那裡的局面靠她信任的那個人是否能控制得住,不過看她自信滿滿的笑容,我也就不好說什麼。
張小桐如期赴約,她來的時候我正在四處張望看樓下的美女。枯冷的街頭看起來有一些髒和破敗,順著街道看下去又讓人覺得在長長冷冷的初春有一些希望蠢蠢欲動。或者世界就是在這樣不斷新舊交替中進步的吧?
穿著紅色大衣的張小桐像一隻火鳥一樣上到餐廳二樓的包間,看見我正在隔著窗戶看樓下,伸手拍了我一下:“看什麼吶?”
“美女。”我把目光收回來落到她身上,“美女今天同學會玩的開心麼?”
“還好還好。”張小桐笑道,“今天有帥哥向我搭訕呢。”
我笑笑:“跟你搭訕?那他的下場可以看到……”
張小桐輕輕皺起鼻子笑了一下,異常動人:“你今天找我是有正經事吧?口氣不太一樣。”
我點點頭:“是啊,問您借錢了。”
“多少?”
“80億美元。”我說,“我在國內籌40億,你幫我籌40億。”
張小桐笑呵呵看著我:“只要80億嗎?我可已經籌好了。”
我嚇了一跳:“姐姐,您,您……”
“上一次你說起亞洲會發生金融危機的時候我已經在考慮了。”張小桐說,“回國之前我利用網路概念搞了幾個公司,加上原來的一些股票,投資,現在都抵押出去了,80億不成問題。不過美國政府對我們借這麼多錢很有一點懷疑。”
我驚住了:“姐姐,您從來沒跟我說過呀。”
“這種小事。”張小桐脫下外套,“說不說都一樣,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我還在吃驚中,頗為遲鈍地吐出倆字。
“您說。”
“前幾天我把鳳凰衛視在國內落地的事談下來了。”
“啊?”
張小桐妖嬈嫵媚地靠近我,盯著我看:“你以為我去北京做什麼呢?”
我學小狗“汪”了一聲:“去會北大情人啊,帥哥教授或者**之類的……哎喲喲,咱也說不準啊這種事……”
張小桐伸手擰了我一把:“好心沒好報,不是怕你擔心麼。”
伸過來擰我的手被一把抓住了,我嘆了口氣:“能不擔心麼?去那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我寧願自己去……”
張小桐扭了幾下才把手抽回來:“這件事還多虧你提醒我,默多克經常派他的兒子去跟領導人交心,我也學習了一下。”
我笑了:“從表面上看來,默多克再示好,他是個外國人,嘉誠哥再愛國,也是殖民地奶水養大的,是這個意思吧?”
張小桐縮回手之後換了位置,在我身邊端端正正坐好:“是啊,周老爺聰明過人,一點就透。”
我哼哼了一聲:“自然,有其姐必有其弟。”
又被掐了一下,我趕緊說正事以挽救自己的**不在姐姐手上慘遭蹂躪:“唔……其實我是在想,您這次去之前心裡也沒底吧?”
“沒有。”張小桐說得極瀟灑,“你不是也經常做沒有把握的事嗎?”
我摸頭:“哎?我怎麼從來沒這麼覺得?我覺得自己做事挺有把握的嘛……”
“呵呵……”張小桐笑著問道,“包括這次索羅斯狙擊泰銖?”
“差不多吧……”
“不管你有沒有把握,我都支援你。”
我被張小桐常說的這句話震了一下,心中忽然充滿了愧疚。
張小桐見我低頭默默不語,笑著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碗:“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抬起頭,微笑了一下:“沒什麼,在想嘉誠哥如何面對我們取得內地主動權的事……這次你費了不少唇舌吧?”
“也沒有。”張小桐習慣性地撩頭髮,全然不自覺這個動作對我來說有多誘人,“這件事還多虧默多克常年跟政府的溝通,我們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我心中繼續想著關於剛才張小桐那句“支援你”的話,臉上則帶著淡淡的笑容:“用另外一種說法其實就是你把他們踩在腳下了吧?”
張小桐晃了晃腦袋,露給我一個調皮的表情。
我看著張小桐面對種種困難和問題舉重若輕的樣,忽然捫心自問:這樣的生活是我給她的,但這樣是好的麼?
也許,偶爾我也該自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