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知道我已經知道他要殺我的人肯坐在我對面。”
我做出一個調皮的孩子表情給老頭:“因為我們都是不可理喻的人,所以才能坐在一起吧?”
“說得好。”索羅斯繼續大笑,“人生永遠充滿了各種冒險,我已經習慣了。”
我攤手:“我也一樣。所以我最終決定放棄這個可笑的想法,來見您。”
“我知道你會來。”索羅斯停住笑,伸手扶了一下眼鏡,“因為我們有著一樣的目標,一個共同的目標是團結不同理想者的最好方法。”
“是。”我複述主席那句經典的話,“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來了。”
想不到索羅斯居然很熟悉這句話:“沒錯,**是一個優秀的思想家。”
我笑了笑:“人只有在擁有一定權力或者知名度的時候才會擁有話語權,您覺得呢?想讓世人現在就承認您是一個思想家,您就要做許多他們做不到的事。”
索羅斯默默點頭,這一次幅度比之前的要大。
我站起來,朝索羅斯伸手:“索羅斯先生,我們重新來一次吧——很高興認識您,我希望您能證明我最初的想法是錯的。人生沒有贏家,我們都是上帝面前的失敗者。”
索羅斯一點也沒猶豫地把大手握了上來。
“周,你讓我知道了,世界是偉大而奇妙的,上帝永遠會給人意外。”
“哪裡,不過是墳墓之前的一點掙扎罷了。”
我和索羅斯鬆開手,再次坐下,索羅斯才切入正題:“周,聽說你手中的資金很充裕,要不要跟我合作?”
我對這個當然求之不得,本來這種事就要獨立出來在美國操作——媽的,如果在亞洲明目張膽地幹,泰國政府不弄死我才怪。
我跟索羅斯交換了一下意見,索羅斯自己能搞到220多億,加上其他的基金援助和融資,大概有近500億,而我就稍微多一些,80億現金在一個月內能融到差不多8倍左右的資金,也就是600億,加起來是1100億,幾乎是1996年全美境外投資的資金總和了。
這麼大一筆錢,想一想都要讓人發抖,幸好只是用來做對沖基金,如果做別的,估計美國政府已經派人來找我們喝茶了吧?
作為能左右一個小國經濟的強者,索羅斯表現出了他無與倫比的魄力,他建議我們分批對泰國市場進行衝擊,從5月下旬開始,一直到7月底或者8月初,一定會迫使泰國調整泰銖匯率。以他自己的資金來做這件事都完全沒問題,如果兩筆一樣龐大的資金同時運作,泰國政府就只有哭泣了。
實際上我本來不打算跟索羅斯一起走這條賊船的,畢竟如果以為海外遊資的零散投機商人身份進行投機,絕對不會招致一個國家政府的仇恨,索羅斯一個人可以把整個東南亞的仇恨都攬過來。
不過我打算交索羅斯這個朋友了,以他的眼光,自然要衡量一下在這之後面對香港時我的份量,動手自然也就有了顧忌。
至於東南亞的其他國家?見鬼去吧,我只熱愛自己的民族。
於是,東南亞的經濟危機就在我和這個灰白頭髮眼袋嚴重的老頭子不斷的奸笑聲中拉開了序幕。
我幾乎是哼著小曲離開索羅斯宅邸的。問都沒問他為何知道我要找人對付他,我只知道,索羅斯的事再一次教育我,不能低估任何人,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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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索羅斯見過面之後,我匆匆回到張小桐的住處,先給三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把人撤走吧,沒用了。
三哥沒問具體怎麼回事,答應去照辦了。
張小桐坐在沙發上望著我:“怎麼了?怎麼樣?”
我放下電話,坐到她身邊:“基本上,算是化敵為友吧。”
“這麼容易?”
“當然沒這麼容易。”我說,“等一段時間吧,現在只是大家有一樣的目的,背後算計也要考慮在內。”
“索羅斯會在背後使手段麼?”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可能性不高。”我拉著張小桐的手看她的掌紋,“索羅斯算是個比較有原則的人,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張小桐點點頭,“那麼我們接下來去哪?”
我笑了:“不是說好去歐洲嗎?那可是個風流浪漫的地方。”
我在“風流浪漫”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惹得張小桐從臉上一直紅到領口裡。
呃……再過一兩年到了身體青春期,估計我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