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了我很大的自由,”我說,“是在我學習成績好的前提下。我學習的過程,你們從來不問,我生活中的苦悶,你們也很少關心,我知道你們在外面為了養家辛苦著,這也是我為什麼從那麼小開始就想賺錢的原因。但是我不是小貓小狗,不是給一口飯吃就能滿足的,我希望得到更多更好,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了,現在我找到了,你們呢,你們找到了嗎?”
我說到後來,感情上已經有些抑制不住,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我做這麼多,不是希望證明我是神童,不是希望證明我能比你們強,只是希望自己能明白,自己一輩子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你們明白嗎?你們想要的是什麼?是你們的孩子是學習機器,還是拿你們的孩子跟別人家孩子比來比去?”
我父親依然是低頭抽菸,沒出聲,我媽坐到我身邊,用手輕輕摟住我,開始無聲地抽泣。這不是我想要的氣氛,也不是我喜歡的感覺,但我知道,他們還是關心我愛我的,只是不善表達,而且頑固。
如果沒有什麼成就可以扭轉他們的頑固,這種局面永遠不會改變。
我低下頭,把臉埋在兩手間,眼淚從指縫間流出,不是傷心而是開心,畢竟他們的觀念已經被改變很多。
“我不想要那麼多壓力。”
我們一家人在我這句話中沉默了一夜,這一夜我輾轉無眠。
事實證明,投入感情的努力和抗爭總會有一個不差的結果,第二天早上我起來沒看見父母在,桌上一張字條,三個字。
“好好幹。”
我拿起字條,朝窗外看出去,***冬天的陽光怎麼這麼好?
抓起電話,給張小桐打電話。
“起來了?”
“起來了。”
“怎麼樣?”
“政審透過。”
“同喜同喜。哪兒碰頭?”
“隨便。”
“我告訴你,咱們這真開了一個隨便酒吧,聽說還有同性戀出沒,你不是打算去吧?”
“……”
“弄輛車,來接我吧姐姐,昨晚上沒睡好,現在有點想睡。”
“想睡還出門?”
“垂涎您的大腿啊……”我打呵欠,“來吧,心裡覺得怪怪的,開心,又有點難受。”
“小壞蛋……那我動身了。”
“好。”
我把電話丟在沙發上,自己也跌在上面,就那麼半趴半躺地睡著了。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覺得這個姿勢應該很不舒服,怎麼這麼舒服?
睜開眼,彷彿很多年前我重生時如夢如幻睜開雙眼那次一樣,張小桐正在笑著看我,我的頭枕在她腿上,小時候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已經變成大美女了,忽閃忽閃的一雙大眼睛瞪著我,嘴角一點淺淺酒窩。
我下意識地抬頭吻了她一下。
張小桐羞澀地向後縮了一下頭,又沒完全迴避,被我親到之後迅速臉升紅雲,比喝酒還快。
“醒了?”
“醒了……你怎麼進來的?”
“昨天你書包落在魯姐車上了,鑰匙在裡邊。”
“哦……”我看著張小桐的小紅臉回憶,“你會審順利嗎?”
張小桐笑:“還好,多虧周少爺這幾年的栽培,其實我媽早就認為我獨立了。”
“幹說不練。”我拉下臉獰笑道,“好歹也獎勵一下是不是?”
張小桐哪能不理解我的意思呢,低頭,一頭長髮又稀里嘩啦落在我臉上。猶豫兩秒鐘,還是吻在嘴唇上。
我心裡竊喜,這賺到了呀。伸手拉住張女俠脖子,把一個獎勵性質的吻轉移了國籍,揮師法蘭西。
很久沒有過了,這種接吻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像一條蛇,在沉默中慢慢蛻皮,渾身佈滿傷痕的感情在和張小桐這一吻中慢慢蛻下,煥然一新的心境和感情暴露在陽光中。
吻了很久,我慢慢退出自己的舌,繼續賴在張小桐腿上不動。
張小桐看起來好像剛被憋壞了一樣,一臉潮紅,紅潤甚至從臉上蔓延到脖子上,蔓延進衣領。此人每次和我接吻都會氣喘吁吁,跑了5000米一般。
我抓著她的頭髮玩:“小桐,我有個想法。”
張小桐停住大口呼吸,一隻手按胸口,一隻手捧著我的臉:“什麼想法?”
“我想開個音樂節。”
“音樂節?”
“對,就像伍德斯托克那樣的。”我說,“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