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還想不起來曾接獲國王要她嫁給你的指令。”
“該死的!”雷夫咆哮道:“你把她揍成那個樣子,現在還敢來跟我東拉西扯的。”
威廉聞言立刻跳起來,一張臉佈滿了怒意。“你在胡說些什麼?竟然說——”
“她被打得好慘,只為了被迫嫁給我,這件事我直到最近才從她口中得知,但其他的人早就知道了。”
威廉的臉色由白轉紅。“不可能,不論我記不記得,我都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小孩,她是伊莎留給我的唯一寶貝,我愛她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傷害她?”
“愛她?”雷夫也大吃一驚。“如果你愛她,會棄她多年於不顧?”
“你又在胡說些什麼?”威廉道,“我……只是暫時送她離開一陣子,我怎麼捨得和她長久分開,她……”威廉壓住太陽穴,努力想記起往昔的一切。“茱迪說憐兒忙著……茱迪說……噢,天啊!”他呻吟道,“那天在寶獅莊我根本認不出她來,我想不起來我的小憐兒由少女變成女人的成長過程!”他用乞求支援的眼光望著雷夫,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雷夫也發覺有異,不禁皺起眉頭,這男人不像在撒謊的樣子。“你的意思是,威廉大人,”現在他說話比較客氣了。“在你酗酒的期間,你一直以為憐兒在你身邊?”
“不是嗎?明明是啊。”
雷夫重重嘆了日氣,“如果我剛來的時候,你已像現在這麼清醒,我想我會因為你的所做所為而宰了你,但現在我對你只有滿懷的同情。”話一說完他便轉身想離開。
“等一下,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胡說憐兒的事,但茱迪可以告訴你——”
雷夫猛轉過身來吼道:“笨蛋,這些都是憐兒親口告訴我的。”
“不!天啊!如果我真的打了她,那就罰我的手被——”
“等一下,”雷夫喝道,“讓我想一想……當你跟憐兒說出嫁的事時,身邊還有哪些人?”威廉嘟嚷著說記不太清楚了。“快想啊,大人!”
“幾個傭人……憐兒的手下吉伯特……我的妻子。”
雷夫仍然想不通,憐兒的人不會傷害她,而茱迪又不夠強悍。“憐兒聽了那個訊息後沒有說什麼?比如說要離開寶獅莊,要逃到別個地方去之類的話?”
“沒有,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回房去了,之後在出閣前有沒有再出來,我也不知道。”
“你沒想到該和她說說話嗎?”這男人是怎麼了?
威廉被他一問,不禁低下頭去說:“茱迪說那樣沒什麼好處,因為延誤通知,讓女兒不高興的人畢竟是我,所以應該離她遠一點,又叫吉伯特陪我去打獵,你看,我慢慢能想起一些事情來了。”
雷夫走到門邊去問:“茱迪夫人呢?”
“被我趕到樓下去了。”皮耶應道。
“去把她帶上來,快。”然後問威廉:“她終究是個女人,這裡有哪個男人會聽她的命令列事,絕不遲疑的?”
“每個人都會,”威廉承認道:“我已經忘了上回直接叫下人做事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年來,你都放任你的妻子管事?”雷夫覺得不可思議。
“我……是的。”
威廉的反應雖然還是很慢,但有一件事卻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如果女婿說的都是實話,茱迪設計他做的事便不只結婚一樁,還有隔離他和自己的女兒。憐兒的丈夫為妻子結婚前一夜所吃的苦心疼,身為她父親的自己則為她認定遭父親拋棄多年的心情而更加難過,自己的確棄她多年於不顧,一切都怪他沈溺於悲傷和軟弱之中,致使另一個女人有機可乘。
茱迪一踏進門來就看見丈夫陰鬱的眼神,於是她知道他全發現了,因為婚後就沒再見過如此清醒的他,而他的表情又正好和自己請他結婚,被他得知真相時一模一樣,等客人走掉吧,等雷夫走掉,她就會跪下向他求饒,到時一定有辦法再讓他喝酒的。
她怕到眼淚都真的奪眶而出了,望著丈夫說:“威廉,不論你認為我做了什麼,請別忘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曾盡心盡力的服侍過你,而且——”
他大手一揮,便把她揮倒在地。“盡心盡力的服侍我?在你的服侍之下,我差點酒精中毒,這還算是盡心盡力嗎?”
茱迪知道這一次丈夫不再對她留情,因為事關他的寶貝女兒,可是教她不做任何辯解就屈服,她又實在不甘心啊。
“沒有人可以勸服你少喝酒,威廉,”她說:“我何嘗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酒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