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得真是浪漫,就像上海電影院那些洋片一樣。”她吐吐舌頭,笑著說道。
“浪漫的人是你吧!咱們師徒上上個月想到上海找門道時,不是有個地產大亨看中了你,硬是要娶你?要不是你從窗戶逃走,現在早就穿金戴銀了!哪裡還需要重返盜墓本業?”老漢笑著揶揄著她。
“師父,那男人很嚇人耶。”她驀打了個冷顫,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那男人的樣子。
深邃的眼窩、洋人一樣高挺的鼻樑、配上他冷峻的輪廓,加上高大魁梧到像是一手就能攬起她的巨掌。
“哪裡嚇人了?人家那叫財大勢大、眉宇威武。”
“威武個頭啦!他當街擄人,分明目無王法!”
她哇哇大叫,對於那日不過是在大街上玩耍,不慎與坐在黑頭車裡的“他”對上眼,就被抓上車一事,仍然餘悸猶存。
萬一,那人把她賣到窯子裡,或者是凌虐至死,也不會有人替她討個公道。
“現在的世道哪來的王法,有槍桿子的軍閥就是王法。”老漢嘆了口氣說道。
“反正,我逃了,他現在也不能奈我何了!”
她就愛自由自在,小鳥一樣飛來飛去,那男人一眼看中她,就像抓著金絲雀一般地想將她關在他所設下的金絲籠裡。
最讓她不解的是——男人明明有著一對冷眸,偏偏看著她的眼又狂又熱。
她捂著胸口,想起那人當日不由分說便偷吻她的霸氣,又是臉紅、又是心跳,怪了、怪了……她明明不喜歡他的……
即便他的錢像是多到可以淹死一整村的人,但她又豈會因為榮華富貴屈服。
世道不好,她自小生離死別經歷得多了,早知道愛恨苦、別離苦、七情六慾都苦。早在她爹孃過世之後,她就不再愛誰了。
所以,她不喜歡那個男人,討厭他眼裡的狂,更恐懼的是自己再因為愛上誰而流淚。她知道人都是要走的,可她怕死了那種被留下來掃墓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已經掃了幾輩子的墓……
“師父,我們做完這一筆之後就收手吧。”她一點都不想再與墳墓為伍了。“師孃之前教了我一道白糕,好吃得不得了,也許咱們可以靠那一味過日子。就用師孃的名字‘天香’命名,怎麼樣?”
“這種時局下,大家顧的是填飽肚子,只有上海那種地方及大戶人家才吃得起零嘴啊。”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