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瀟灑悠哉的在房裡走動,一雙盈滿趣味的大眼這裡看看、那裡瞧瞧,興味濃厚地打量著各式陳設。
嗯,珠簾繡額,看得富麗堂皇,典雅而高貴,不愧為京城娼門教坊之冠!
難怪適才她到達大門口之時,看到的是一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的景象了。
就在她打量房間之際,房門被推開了。
弄晚立即回過身去,與來人四目相接,第一眼,她就相信了何皎皎與她夫君之間的清白。
蛾眉淡掃的何皎皎,並不如她想象中媚豔,反而有股出塵淡雅的靈秀之氣,很難讓人相信她會是天香樓豔幟遠播的名妓。
“奴身皎皎,見過花公子。”何皎皎優柔的福了福,她抬起眉眼,看著眼前的少年郎君。
一身銀白色的裝束顯得華貴萬分,一張俊美中帶著笑意的玉面,即使不言不語也格外惹人好感,那雙流盼生光的眼睛更是叫人不由自主的會著迷。
她也算閱人無數,京城哪來這麼俊俏的公子哥呢?
她忽地發現,這位貴公子怎地沒有沒有喉結呢?
她心念一轉……
“聞名不如見面,皎皎姑娘花容月貌,果然名不虛傳。”弄晚模仿平日所見的那些公子哥兒,有模有樣地讚美一番。
“過獎了。”皎皎綻出一絲笑意。“您是霍夫人吧?”
弄晚一怔,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被人揭穿,頓時有點尷尬。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皎皎笑了笑,在風塵中打滾多年,皎皎自認還有點識人的能耐,再說霍夫人是京城花府的千金,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哦——”弄晚拉長了聲音,何皎皎的冰雪聰明與優雅自在,相形之下,她就顯得笨拙了。
“霍夫人請坐。”皎皎親自斟酒,心無芥蒂的微笑問道:“今天霍夫人紆尊降貴的前來見皎皎,是為了皎皎與霍將軍之間曖昧的流言吧。”
“何姑娘,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實我很後悔來這一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女子。”
弄晚一古腦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感覺舒服多了。
“我相信霍夫人的話。”皎皎微笑說道:“我與霍將軍相識於邊關。五年前,我遇到了一位殷實的商人,心想可以改善家中拮据的情況,所以便隨著他來到京城,成為他的小妾,誰知道我夫君遭逢生意失敗的變故,禁不住刺激而投河自盡,大夫人帶走一切府裡還值錢的東西,可是不願我留在她身邊多養一口人,身無分文又無親無故的我,只好流落風塵。”
說完,皎皎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些年來,我不敢讓家鄉的雙親知道我不幸的遭遇,只能託霍將軍替我照顧他們,每當霍將軍回京時,他們也會託霍將軍帶些家鄉東西或書信給我,才會讓大家誤以為我和霍將軍來往頻繁。”
“原來如此。”
弄晚聽得入神,她不知道何皎皎還有這樣一段坎坷的遭遇。
一個女人喪夫已經夠可憐的了,還要在風塵之中討生活,這何等的悲哀?
“其實霍將軍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女子呢?”何皎皎看著弄晚,毫不避諱的說:“將軍他在邊關之時從不碰軍妓,來天香樓更是除了與皎皎暢談故鄉風情,喝幾杯小酒之外就告辭了,霍將軍未成親前,皎皎幾番挽留,總是留不住他的人。”
她不言諱曾對霍東潛動心,已經二十歲的她,沒多少好時光可以在青樓打滾了,找個好歸宿是她目前惟一的心願。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霍東潛真的只將她當成可以談心的紅粉知己看待,半點越矩都沒有。
時間一久,她也就滅了心中的希望,真心的把霍東潛當成知己了。
對於皎皎的一番表白,弄晚雖然詫異,但卻對她一點反感都沒有,能這麼毫不保留的告訴她,可見心中是坦蕩蕩的。
“能結識皎皎姑娘,弄晚這趟總算沒有白來。”弄晚欣喜的說,對於能多認識一個新朋友,她覺得很興奮。
近來她的交友運很不錯,先是結識了古玉通郭天龍,現在又結識了青樓奇女子何皎皎,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何皎皎苦笑地道:“霍夫人是名門千金,皎皎身在風塵,高攀不起。”
她從沒想過要和一位名門千金做朋友,不是她輕賤自己,而是她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哪。
“不要這麼說,人無貴賤之分,我真的很想交你這個朋友,除非你嫌棄我就另當別論,如果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