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澹的口氣與皇閣老主人有幾分相似,“主人曾說過,他和夫人的結局不能怨天,要怨只怨他自己。他總以為默默付出,靜靜等待,總有一天能等到夫人領悟自己原來是愛著主人的。他忘了,有些話需要一個契口才能從心底說出。”
爹的病重對娘來說就是最後的契口,因為失去,所以才領悟其珍貴。爹用他的死竟驗證了孃的感情,可一切來得太晚了。
憂傷的故事讓懷裡的娃蹬了蹬小腿,像在抗議娘不讓她擁有爹。水迢迢輕輕拍著她,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兒還是在安慰自己——兩個人之間真要等到其中一個走到奈何橋,另一個人才回頭審視彼此的情感嗎?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等來等去等成愁’?”沒有人比渾澹更能領悟這句話的深邃,凝望著面前的思皇,他的等待讓太多的話說不出口。
從前是等著他長大,然後等著他有足夠的能力繼承皇閣,再後來等著他確立皇閣在江湖中的地位,到了現在他竟在等待思皇放棄永遠也無法擁有的一段感情。他的等待變成了縱容,是他親眼看著思皇愛上沐雨,看著這份無望的愛慢慢滋長,可他卻選擇什麼也不做,這依舊是一種等待。
“主人說如果一切再重來,他會不斷地創造機會,讓夫人早點將心中的感情說出口。”人是需要逼的,情愛之事亦是如此。
主人用一生的情愛換來的教訓需要天下多少有情人用痛苦再來驗證才叫足夠?
悲傷的過往叫思皇煩躁,更讓他心煩的還有渾澹的眼神。那眼神太過赤裸,是男人看心愛的女人才會有的眼神——他不要,不敢要。
揮揮手中的羽扇,思皇驅趕心中的蒼蠅,“別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我爹孃早就見閻王了,還是說說這娃的爹孃吧!”他靠近水迢迢逗弄著她懷裡的娃,眉眼間竟像個剛為人母的婦人。
慈祥的表情沒能維持多久,思皇再顯惡魔本性,“既然沐雨已經有娃了,本尊也不用擔心害得沐家斷子絕孫,今晚本尊就將他納為入幕之賓,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