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小說:沐雨水迢迢 作者:死磕

也不肯嫁吧!

思皇還當他心有顧慮,忙不迭地跟著撮合:“你別看水迢迢氣虛體弱,她不也活了這麼多年嘛!如今連娃都生下了,不用你努力,尚未成親就當了爹,這多好啊!把她許配給你是便宜你了,當知感恩,懂嗎?”

他懂!渾澹怎麼會不懂?不過是昨晚他誇了幾句水迢迢,說她的堅忍非一般女子可比,今日思皇就如此折騰他——禍從口出,當真不錯。

“反正沐雨也不要她了,你就勉強接手,全當是替人解難。”思皇老毛病又犯了,損人不利己的事最是讓他亢奮,“以水迢迢現在的身體狀況,說不定熬不到下個雨水時節就翹了,到時候你帶著她的孩子,既當爹又當娘,讓那個正主兒氣得吐血。”

“我不會輕易死掉的。”有了孩子的水迢迢一夕之間成長許多,她堅韌地活著,不會再輕易死去,即使沒有沐雨也一樣。

同樣身為男人,渾澹禁不住要為沐雨辯解兩句了:“他不過是沒來看水迢迢,說不定正好被什麼事絆住了,馬上就來呢!何必如此計較?”

這話說得太不地道,連想被騙的水迢迢都難以信服。思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麼事比看望自己剛出生的娃和娃她娘更重要,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真給我們這些男人丟臉。”思皇再近一步,逼渾澹開口,“就這麼說定了,如果沐雨再不出現,本尊做主,就把水迢迢和這娃配給你了,你就準備當現成的爹吧!”

為了將自己與這娃和娃她娘撇乾淨,渾澹冒死諫言:“沐雨畢竟是這娃的爹,他不來自有他的理由。”走到窗邊,那裡可以看到斜橋,“水迢迢,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這‘斜橋分水’乃木瀆十大名勝之一,香溪水與太湖胥江水在斜橋下交匯,一清一濁,甚是分明。可你現在看看,這橋下的水如今分得並不明顯。”

是好奇吧!水迢迢抱著娃站到了渾澹的身邊,透著模糊的窗紙,她看到了斜橋下不再分明的水。

從空中飄下的雨水滴落在香溪水與胥江水之間,激起點點水韻,順著波紋,清濁分明的水混為一體,再也無法分開。

“有了雨水,一切都不一樣了。”

側目望著他,思皇懷疑那是不是他相識多年的渾澹。

印象中,他總是習慣地沉默,沒有任何言語,安靜地守在他身邊,不離左右。

是不是因為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他們倆誰也沒有想過要去打破,甚至……害怕改變。

“夫人和主人就像這香溪水與胥江水,彼此緊密相連卻又一清一濁各自分離。”

爹和娘像這斜橋分水?思皇瞪大眼睛瞅著渾澹,他比自己大七歲,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從思皇有記憶起,渾澹就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對爹孃的事他也比思皇更瞭解。

“主人和夫人相處了二十六年之久,主人一直以為夫人瞭解他的愛,總有一天會回應他的感情。可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你出生,等到你長大,等到你足以接任皇閣主人之位,夫人還是沒有回應他的情感,主人等得有些著急了。”

對爹孃的記憶有很多,最多的是爹走近坐在銅鏡前的娘,想幫她梳髮,娘總是搶過梳子遞給身後的丫鬟。清晨的陽光透著閣窗穿梭在他們之間,爹站在原地看娘獨自梳妝,他們之間隔著那長長暖暖的陽光,彼此站在陰暗中看著對方,卻不肯走進陽光裡。

本以為這一生,他們都會這樣遙遙相望,卻在爹病重時打破了最後的隔閡。

爹是突然病倒的,向來英氣勃發的爹驀然間如山般倒了下來。那夜,爹去找娘,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們倆發生了口角。娘照例不理爹坐在梳妝檯前梳著長長的秀髮——她仍是少女般的纖細模樣。

打量著她的背影,爹落寞地走出了他們共有的臥房,門掩上的瞬間,他倒了下去,娘沒來得及抱住他,只能無助地趴在他的身邊喊著叫著嚷著。

那麼些年,思皇還是第一次聽到娘呼喊爹的名字。

後來,爹就病在了床上。娘再也沒離開過爹,她每日每夜守著爹,守著她的丈夫。從未病過的爹生起病來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需要人哄著寵著。向來愛耍脾氣的娘一改往日的囂張,像個溫柔的妻伺候著病中的丈夫。

思皇從未見過壞脾氣的娘也可以那樣溫柔地笑著,磨光了爹這輩子最後一點硬脾氣。

深沉地嘆了口氣,思皇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上天無情,“娘頓悟得太遲了,等她明白對爹的愛,閻王已收回了爹的命。她最後所能做的,竟然是匆忙趕著去奈何橋與爹團聚。”

“這不能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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