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聞言,得意地撫著鬍子,卻不搭話,不置可否。
這道溜肝尖確實做得好,比自己的手藝強。洪大廚雖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取巧的活兒,沒準小姑娘前幾年功夫,就只專學這一道菜了。但眾位熟客也嘗過他的手藝,兩相一對比,高下立見。他要是不服氣,倒顯得肚量太小。當下放下筷子,拱了拱手:“小姑娘這道菜,確實做得比我好,老洪佩服。”
看到老頭兒面有得色,他話鋒一轉,又道,“只是剛才薛老爺子說小姑娘只學了九天廚藝,這話我卻是不信。這道菜,雖不顯刀上功夫,卻也極見火候。少一分不熟,多一分則太老;糖醋的比例,也要拿捏得極準才行,否則不是太酸就是太甜。沒有幾年的功夫,要做出這樣一道菜,絕非易事。”
此話一說,大家都用眼睛看著林小竹,那眼神由原先單純的讚歎變得複雜起來。一個廚子,廚藝再了不起,如果人品太差,滿嘴謊言,做出來的菜卻是讓人不放心吃的——誰知道哪天他為了什麼利益,就害了你的性命呢?
老頭兒向來是唯我獨尊,不在乎別人眼色的;而林小竹不做虧心事,自然心不慌。這件事,有張東和張大牛做證,真的絕變不成假的。不過事實雖如此,話還是要說的。她正要張嘴,門口卻傳來了一個聲音:“我可以作證,小竹姑娘真是隻學了九天。”
來人自然是張東。他手裡提著一個木桶,一面走進來,一面道:“我是住在鎮西頭榕樹旁的張東,這位薛老爺子十天前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