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這世上有誰能真正的瞭解你,我還真沒有遇到過。”
微笑中,夜獨舞輕輕的拈起一枚已被自己收在棋盒當中的黑子,輕輕一掐,頓時黑子碎化為塵,“你沒遇到過,並不代表這世上沒有。”
寧鳶看著夜獨舞那張泛著柔軟笑意,但是卻看不出真實意圖的容顏,微微一頓之後點指在自己的胸前,灑脫而隨意的臉上現出一抹肆意,“既然不想回答,就不要讓我對他更加在意,你這裡已經亂了……”
看著順著指尖滑下的碎塵,夜獨舞輕輕的抿了一口暖茶,“你這裡天材地寶數之不盡,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應該還有一塊吸了萬年靈氣的通幽玄鏡吧。”
就算是自己再怎麼去遮掩,通幽玄境也會把寧鳶所想知道的任何事與任何人全部照在裡面,這讓他還真有些不爽。
挑眉,寧鳶看著那飄落著的碎塵,“我這裡可有著比通幽玄鏡更加玄妙的寶貝呢,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夜獨舞看著寧鳶臉上那現出的炫耀神情卻是淺笑的揚了揚袖,“不想。”
“你……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事情,還是如以前一樣的冰冷無情啊……”
看著寧鳶從百寶囊中掏出的金黃色小鏡子,夜獨舞微彎的嘴角卻是微不可聞的抽了一下,查古通今……通幽玄鏡。
“看……多麼美麗的人兒啊,又是練武,又是習文,你難道是想把他教成一個文武全材嗎?”
透過變得如同一面牆一般大小的通幽玄竟所映象出來的圖面,夜獨舞微微向右一倚,倚著床欄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呵呵……文武全材,得來何用?”
“好像沒什麼用。”寧鳶看著鏡子中那無比認真的鷹飛,不知為何,竟然滑過一抹嫉妒在心上,認識了歸夢迴幾近五千年,可是卻比不上這個只活了十五年,在一起只相處了幾月時光的男孩,他這心裡還真有些不太舒服就是了。
“為何會是他?”好似有些試探,也有些懷疑,寧鳶凝視著夜獨舞那雙總是泛著迷離的幽深雙眸。
溢著一抹柔軟淺笑的臉,美麗得如同一塊沒有一絲雜質的白玉,夜獨舞笑得妖嬈而媚惑的看著鏡子中的鷹飛那認真無比的模樣,“千年寂寞怎敵他一朝情動。”
心一下子抽著緊緊的,因為此時,寧鳶竟然在那一張笑得讓人迷思的臉上瞧出了夜獨舞對於鷹飛的執著與瘋狂,嘴唇挪動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值得嗎?”
“呵呵……我做事是一個從來不問值不值得,只問自己願不願意的人,雖然鷹飛與我此世相識甚短,可是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全心全意的付出與無悔,所以,我覺得談論值得與否,太過膚淺了……”
原本灑脫而隨意的身姿隨著夜獨舞的話語而變得緊繃,未等夜獨舞的話落,手掌便如虎鉗一般的扣住夜獨舞不曾閃躲的脖頸之上。
“歸夢迴,觸怒我,讓你覺得很有趣是不?”
泛著迷離的眼眸向上微微一撩,如一團深遂而幽寧的深潭一般的網住了寧鳶那佈滿了厲氣的雙眼,“……水邊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亂、鶯聲碎。飄零疏酒盞,離別寬認帶。人不見,碧雲暮合空相對。憶昔西池會,鵷鷺同飛蓋。攜手處,今誰在?日邊清夢斷,鏡裡朱顏改。春去也,飛戲萬點愁如海……”
寧鳶在夜獨舞那可以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沉醉的低磁聲音中緩緩的鬆開了自己手,一屁股坐到了對面,“……莫憶舊時傷,只因痛徹骨……”注視著夜獨舞的眸子深處溢位的傷痛卻如一道出銷的利劍一樣的刺向了夜獨舞,“就算是天下洪荒,寒水漫天下,我也不會再放手了。”
微彎的眼眉一凝,淡淡的柔笑仿遇到了冰凍一般的瞬間僵硬了起來,夜獨舞輕輕闔上眼簾,“你的霸道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寧鳶看著夜獨舞那微闔的眼簾所浮出的輕顫,卻是輕輕一笑,“歸夢迴啊,就算你幻化成人已五千餘年,可是終也改不去一顆心乃是頑石所化而成的事實。”
夜獨舞斜倚著寒玉床欄,卻是一語未發,最後滑倒在寒玉床上,仰躺了起來。
寧鳶看著他那襲白衫下的瘦削身姿所展現出來的柔軟美好,不由得傾身覆了上去,“我已喜你如此之久,為何,你總是裝作不明白呢。”
伸手抵在寧鳶的前胸之上,夜獨舞斂去笑容的臉竟然透露出一種寒冰玉石般的冰冷,“千年太長,我只能陪你一次,把鏡子收了……”面對著鷹飛那浮在通幽玄鏡上面的身影,夜獨舞只覺得全身都開始冰冷了起來。
伸手輕輕撫著夜獨舞那張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