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平復了心情之後,菡萏看著那站在窗前一直望著自己一眼不眨的鷹飛,腦子這才似被雷劈了一般的把昨夜自己算計他的事情統統想了起來。
“鷹飛……你聽我說,……那個……我真的是好意。”
抱手在胸前,鷹飛眼眉處的溫暖淺笑斂去了,只留下一抹凝視,“告訴我,他是誰……”
他是誰……菡萏眼前浮過濃霧中,只披著一層薄紗慢慢隱去的纖細身影,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
觀察著菡萏臉上那極不自然的神色,鷹飛微微眯起了一雙墨黑深遂的眼眸,向來以人以溫暖感覺的眼眉處微微一彎,與唇邊勾起的淺淺笑紋竟然形成了一股魔魅而邪肆的風華,“是真的不知,還是不願說?”
“我是……真的不知。”
菡萏看著鷹飛臉上那與平時極不同的魔魅神情,竟然發覺自己感覺到嗓子一陣的發緊,看著他竟然可以壓制自己靈力的強大氣勢,不由得手心一翻,靈力透體而出。
就在他的靈力剛要對上鷹飛的那一刻,門上傳來的三聲敲門聲,晚塵那軟軟的童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鷹飛在這裡嗎?我家公子有請……”
鷹飛看著菡萏臉上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鬆開了抱在前胸的雙臂,“這筆帳,我是不會這麼經易的就算了的。”
伴著耳邊掠過的悠揚笛聲,一縷頑皮的清風,在拂面後捲起那襲白衫在空中輕輕飄舞了起來。
晚塵微微退後一步,輕輕的下了涼亭,只留下鷹飛看著夜獨舞那閉闔著眼簾坐在涼亭外沿上面,映著清碧的湖水,形成的絕美畫卷而微微失神。
這個男人,是他的至親,他們的身上留著相同的血脈,可是好似從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對這個男人起了一絲不該有的情絲,可是那時,他卻渾然不知,而當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裡究竟存的怎樣一番心思的時候,卻在那時深深的升起了一層連自己都無法解開的糾結。
好似有一縷看不見的情絲把他緊緊的糾纏了起來,掙不開,逃不脫,只能越陷越深的糾結成繭。
043——各有所思
笛聲輕揚而飄渺,這是一隻鷹飛從未聽過的曲子,可是他卻被吸引的慢慢的坐了下來,好似在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生成,然後慢慢的融入到自己的五臟六俯之中,讓他感覺自己彷彿也要成仙了一般的全身泛出一股子無法形容的舒服與愜意。
夜獨舞睜開了一直閉闔著的眼簾,緩緩轉身,身後是綠樹與清澈的湖水交相輝映的美麗畫卷,伴著微微拂面的清風,他的身影更顯得飄渺虛幻。
看著那個緩緩走到近前的白色身影,鷹飛發覺自己竟然再也移不開視線,就這樣被他吸引著,甚至覺得大口的呼吸都會驚擾了那張美麗的讓人心神皆迷的畫卷。
溫柔而媚人的淺笑仍如以往一般的讓人覺得夜獨舞是那樣的讓人不敢直視,可是鷹飛卻瞪著那雙如墨一般的瞳眸,心頭浮起似甜蜜又酸澀的滋味出來。
夜獨舞纖手一撩衣衫,坐了下來,手中翠玉笛子輕輕一點鷹飛的額頭,“你這孩子怎麼變得越來越安靜了?”
“爹……”恍然回神,鷹飛感覺著那離著自己極近的身子所散發出來的誘媚,臉上極不自然的暈起一抹淺紅。
看著鷹飛臉上淺淺浮出的暈紅,夜獨舞卻微微偏開了眼,把視線落入到了一旁的蓮池之中,“這裡的景色很美吧。”
看著夜獨舞那美麗的側臉,鷹飛發覺自已竟然是那樣的迷戀,那樣的無法自拔,可是,他卻是他的至親,他的迷戀與無法自拔卻只能是自己心中一個應該深深掩藏起來的夢。
感覺著鷹飛那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是那樣的灼熱,夜獨舞發覺自己竟然再一次的心動無律了起來,當下掩在衣袖下的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中,他不會知道的,他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水南天下從雪寒峰旁上傾洩而下的寒水一分為二,寒水之北為北之奇域,世人稱之為北域城,寒水之南為南之幻星,世人稱之為南星國,南皇秦隱曾以手中的炎劍與北聖水銘憂的霜刀齊名水南天下。
伴著若隱若現的迷霧,寒水中由遠及近的慢慢飄來一支飄飛著白紗的畫舫,畫舫前,迎著清晨的迷霧正昂首站立著一個身姿修長的藍衣男子。
平靜的面容上面沉穩如水,男子負手望著層層的迷霧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秋離,你在想什麼?”輕揮衣袖,蘇錦鏽滿臉不解的橫坐在唐秋離的身旁的船弦之上,身子還隨著船兒的移動在微微輕動,一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