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坐。”
看著錢喜海那笑得像彌樂佛的模樣,鷹飛咧著嘴露著一口白牙就走了過來。
藍衫公子站了起來朝著夜鷹飛一拱手,“唐秋離。”
鷹飛掃了一眼錢喜海,然後笑笑也一拱手道:“原來是忘憂公子,鷹飛對於公子可是久仰已久了。”鷹飛雖然是一個打漁的散戶野小子,可是對於江湖上人人稱誦的四公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耳聞的。
唐秋離笑著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那不過是江湖中人笑稱的,小兄弟如若不嫌氣的話就喊我一聲秋離吧。”
唐秋離這一出乎尋常人的舉動倒是沒有嚇到鷹飛,不過可是讓一旁坐著的錢喜海的眼裡好似多了一點什麼東西出來。
對於鷹飛,不知道為什麼唐秋離就是多了一抹讓人不解的好奇,可是一詢試問後,卻發現只除了知曉他的父母早在五年前他十歲的那年因為一次疫病而去世之外就再也問不出其它有用資訊的出來了。
並且五年前的那次疫病之災奪去的不僅僅是鷹飛的父母,並且讓一個李家集上的漁家村除了鷹飛之外全部在三日之內染病身亡,當時也有人對於鷹飛的沒事而懼怕,可是後來一直對這場疫病很是觀注的楊半仙出面對大家嚴肅的說道,是這孩子的身體比同齡孩子要強一些,所以才在這場讓人心痛的不幸中存活了下來。
雖然後來也有人看到鷹飛的時候有些疑問,可是楊半仙那個怪異無比的男人在這李家集這帶的威名還是幫他抵了不少的災禍。
而且鷹飛這個漁娃總是會浮著一張讓人很是喜歡的燦爛笑臉,所以五年的時間也磨去了不少人的害怕與驚恐,慢慢的接受了這個其實很苦命的孩子。
出了錢喜海的小店,鷹飛走在變得暗下來的小路上,摸著直打鼓的肚子,鷹飛扯起嘴角拐到了老牛湯丸的攤子前面,一屁股坐在爐子旁邊。
對於每晚都會準時出現在這裡的鷹飛,牛一碗都不用鷹飛喊出來就會端上一碗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份的牛肉湯丸和一大海碗的麵條加帶一份小鹹蘿蔔條放在鷹飛的面前。
一個人過活,鷹飛自是會做一些飯菜的,可是當自己一個人窩在那個只能擋雨的窩棚裡面啃著饃饃的時候,鷹飛寧願花上自己賣魚換來的大部分錢去吃上一碗加份的牛肉湯丸就著鹹蘿蔔條扒一大碗的熱湯麵來得痛快。
“鷹飛,你也不存兩個錢,省得到時候娶不起婆娘。”對於天天來的鷹飛,牛一碗就像是看著自家孩子一般的喜愛著。
鷹飛稀里嘩啦的扒著麵條,呲了一下牙,“牛大叔,這您就不對了,如果我現在連吃都吃不飽,明天要是餓得沒有力氣打魚了,連第二天都活不過的窮小子,會有哪家的姑娘願意作我的婆娘呀。”
“你小子,就這嘴不讓份,我瞧著支河西沿的柳家姑娘喜歡你喜歡得緊呢。”
柳家姑娘,鷹飛彎起的雙眉彎得更深了,“大叔,您就會拿我尋開心,別人家我不知道,可是柳家阿叔那脾氣我可是知曉得,柳阿叔還指著給柳鶯妹妹尋一門好親事,也讓她離了這苦熬人的漁家日子呢,你可別在這瞎說一氣,省得到時柳阿叔和我急。”
“鷹飛啊,你怎麼就不懂人家姑娘家的心事啊,那又豈是阿爹說說就會改變的。”
鷹飛又扒了一口麵條,看著牛一碗那從遠處奔來的寶貝兒子,不由得眼裡浮出一抹沒人看見的羨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他並不是自己阿爹阿孃的親生娃兒,可是他卻不曾想到,疼他的養父養母竟會是那樣的撒手離他而去。
可是就在鷹飛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與牛一碗胡侃外帶滿眼羨慕的看著牛一碗把那僅僅七歲的牛娃兒架到雙肩的時候,卻發生了讓他心痛至極的一幕。
003——突變乍起
刺骨的冷寒中帶起一片腥紅,伴著那噴落到臉上的溼熱,牛娃兒那原本笑得天真而幸福的臉卻永遠的定住了,牛一碗歪倒在一側的身子仍緊緊的抓著兒子牛娃兒的雙臂,可是牛娃兒和那失去了頭的身子卻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一般的刺激著正對著他的鷹飛的雙眼。
“啊……啊……”驚叫聲在耳旁響起,原本正吃著牛肉湯丸,談天說地的人們都像是被毒蜂蟄起來的一般的四散奔逃著,可是鷹飛卻咬著唇坐在長條凳子上面看著那好似憑空冒出來的殺神一般的黑衣蒙面人,一一的把四散奔逃的人給結果了卻一動也不動。
黑衣人手中的劍花一挑便扎到了牛一碗那歪倒在一側的身上左側心口處,可是眼神卻一直緊緊的盯著鷹飛不放,好似在這一張英俊的臉上尋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