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面運用自己身體裡面那炙熱內力抵著飛流寒意的鷹飛緩緩的睜開眼睛,轉過身來看向了夜獨舞。
映襯著微風拂竹林帶著的衣衫輕揚,夜獨舞那獨特中帶著讓人迷眩的淺笑讓鷹飛心中那炙熱的內力好似尋到了一個渲瀉的出口一般的狂湧出來,瞬間耳鼻眼口噴出一道血紅色的水柱。
見及此,夜獨舞微一斂眉,身形似落葉一般的便飄到了水潭當中,伸手一把抓住站立有些不穩的鷹飛,然後微一使力的便扔到了潭邊的草地上面。
“練功之時,最忌心神失守,你想死嗎?”
雖然聲音仍如同往常那般的低柔,可是鷹飛那將要昏過去的那一瞬間還是感覺到了夜獨舞那掩在痛斥下的一抹擔心。
緩緩的閉上眼,鷹飛不知那與昏迷一起襲來的痛楚中卻加雜著一抹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竊喜。
當鷹飛睜開眼看著晚塵坐在自己的床側為自己搗著什麼東西的時候,不由得眼神四下掃了一圈,可是夜獨舞那讓人目眩的白衫卻不曾出現。
看著他醒過來了,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過表情的晚塵,卻扁了扁嘴,然後才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一側,站到他的床前,一雙泛著清睿的眸子裡面浮出與他年歲不符的成熟,“鷹飛,即便是心動了,也莫要如此明顯,若是能高明一些,會好上許多。”
鷹飛看著晚塵把搗好的藥汁喂到自己的嘴裡,從唇舌上面傳過來的苦澀麻酸滋味,不解的挑眉問道:“為什麼,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待他用清水漱好口後,晚塵利落的收拾著一切,然後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他一眼,“下回小心一些吧,你的心動,連我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向來敏感的公子了。”
看著晚塵那消失在門邊的身影,仰頭看向天花板的鷹飛一雙堅定的雙眸裡面卻浮出從未有過的迷茫,晚塵說出的話讓他很想反駁,可是好似內心深處卻有一抹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想法讓他在同時又反駁不了,一瞬間,眼前思起,夜獨舞那帶笑的眼眉間溢位的溫暖低柔,這根一向無所動的心絃便輕輕的被他撥動了起來,好似越來越快……
夜獨舞獨自漫步於青翠竹林之中,感覺著那傳入鼻息中的清草味道與淺淺花香,然後抬眼間不經意的掃過不遠處的流潭,然後便想起了鷹飛那昏過去之前,眼裡所輕輕泛現的那抹深意。
這個孩子,遠遠比自己想像中要來得有趣多了。
竹林清風中,夜獨舞猶如一支輕壓後彈起的竹條一般的輕輕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竹林深處,可是那白衫翠竹輕拂間,卻留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動。
011——任性苦果
從懸崖峭壁上面飛洩下來的泉水在經過竹林中的溪流之後便在遠處形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寒潭。
潭水雖清,可是卻也冰冷刺骨,散發著陣陣寒意。
夜獨舞揹負雙手站立在寒潭旁的一方大石上面,一襲白衫無風微微輕揚,映著清碧的潭水,讓人有一種臨淵而立的靜溢感覺。
可是當視線穿過夜獨舞那秀逸的身形之後,便會發現,在他站立的大石後面的寒潭水波之下此時竟然浮著一個光裸著上身的男子。
秦渺煙睜開閉了快接近一個時辰的眼睛,看著那站在大石上面的夜獨舞,身子一擰,便似旋轉的陀羅一般的從水中轉了出來。
順著層層飛舞的水花,他輕輕的落到了夜獨舞的身側,然後接過夜獨舞手上遞來的長衫,輕輕一旋,然後披到了已經沒有水珠的身上。
夜獨舞看著臉色平靜的秦渺煙,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一嘆,氣脈幽長而深遂。
立在寒潭前,秦渺煙卻轉過來來深深的看了夜獨舞一眼,然後才坐到剛才兩人站立的大石上面,“他還好嗎?”
夜獨舞懶懶的伸了伸腰,然後才挨著他坐了下去,傾身靠在他的背後,雖然秦渺煙並沒有說出他是誰,可是夜獨舞卻是知道他口中指著的是何人,“他已練成陰魂奪命九式,專刻你的烈陽神功。”
秦渺煙微微攏緊半敞的衣衫,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坐下的大石,好似在想些什麼,一雙泛著迷離的眼兒微微浮著濃郁幽深的倦意。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夜獨舞卻微微勾起唇邊,帶起一抹溫暖的弧度,“他對豔姬至今仍舊念念不忘,難道你真的不打算見他一面嗎?”
彷彿是被夜獨舞話裡的含意驚嚇到了一般,秦渺煙靠在夜獨舞背上的身子輕輕一顫,“獨舞啊,憑我此時的樣子,你讓我如何去見他?”
夜獨舞垂下眼簾,唇邊勾起的笑紋又深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