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我心生半絲驚訝。不過以龍墨焎的心性而言,留簫滿萱在心清庵,必是為了報復折磨。他常去心清庵,也很正常。
“宮人們都在傳言,皇上他……讓她……看……看……”
“看什麼?”我抬眸看她,她竟是面色有些發紅,似是難以啟齒,神色憂鬱許久,一口氣說出,“看皇上臨幸其她女子……”
“什麼?”我驚然起身,梁月正失措地說了聲告退,逃一般地匆匆離開。
我撫額坐下。龍墨焎就是這樣報復簫滿萱的?讓她看他和別的女人滾床?我簡直無法想象簫滿萱在宮裡的生活。
龍墨焎雖然寵幸金宮女人,卻從不留情,從未有人被封為妃或是夫人,唯一寵幸最多的,便是彩陶。我想這應該是龍墨焎當初答應她指證後的條件,或許會封她為妃。
只要一想到簫滿萱,內心無法平靜。如此羞辱,她怎能忍受?
現在就去找龍墨焎要人,不能再讓龍墨焎如此折磨她。
第七十五章暴戾的龍墨焎
走在熟悉的宮道上,宮人見我頷首道賀。曾經在金宮“叱吒風雲”,大起大落的簫滿月,誰人不識?
他們目光中的驚歎,感慨,疑惑還有許多許多不明的神情,都代表著他們對我回歸的不可思議和驚訝詫異。一個謀朝篡位,險些砍頭的逆臣,在今時今日,卻又傲然挺立在金宮之中,怎能不讓人驚歎?!
難怪民間會用傳奇兩個字來形容我這個簫滿月的命運。
雖是大司樂,但其實並不可以自由往來各宮,這比我在做金宮大夫人時,自然少了些自由。但是,大司樂可以透過通報,進入各宮各院。
一路經過中宮,皆是向我道賀之人,但是,他們依然不敢與我太過接近。這些精明的宮人們,他們不確定皇上用我,但是否信我。他們還要繼續觀察,方會決定與我相處的尺度和距離。
當抵達東宮之時,侍衛將我攔住,正想通報,卻見林侍衛長匆匆上前,對我說道皇上已有交代,若是我前來,不必通報,可直接入內。
這……可是大大的權利了。
龍墨焎等同給了我暢通金宮的權利,顯然他是真的已經知道我是滿月了。
我頷首一笑,急急入內,直往御書房。
果然真是一路暢通無阻。我雖認不全金宮萬萬宮人,但這萬萬宮人必然認識我。他們見我都不阻攔,敬立一旁。
當到達御書房時,我並沒直接闖入,大門口候著太監宮女,還有守護的侍衛,再進去一門,門口便只有一三十掛零的太監,這應該是龍墨焎的心腹太監。
我走上前,他看見我吃驚行禮:“常發拜見簫大司樂。”
而我更吃驚。金宮大太監可比我這個大司樂的品階高多了,猶如龐公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們只會向皇上、皇后、妃子、太后、殿下和公主行禮,向我行禮只會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他深知龍墨焎的心思,知道我在龍墨焎心裡的分量。
就如當年皇帝大叔佯裝看上我,龐公公對我恭敬有禮一樣的情況。
一時間,我愣住了,一下子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是要見皇上吧?”常公公溫和地問。這個三十多歲的太監面如冠玉,一如二十五左右般年輕。不過,太監一般都不顯老。
我回神點頭,輕問:“皇上下朝了嗎?”
常公公含笑點頭,微微彎腰,伸手相請:“大司樂請隨本公公來。”說罷,他在前面引路。
我跟在身後。
進去不久,剛到御書房進門口時,便聽到了彩陶的聲音:“皇上,簫滿月第一天任職,就公報私仇,誣陷玉樂正偷盜金宮財物,將玉樂正押入私密局,濫用私刑……”
納尼?濫用私刑?呵,還真是會誇大其詞。我都來不及到私密局用刑,這裡便已經用刑了。怎麼,彩陶喜歡用未來進行時嗎?
我停下腳步,常公公含笑站在我的身旁。這個常公公,明知彩陶在打我小報告,卻有意將我引來,這是打算借我之手除掉彩陶?宮人心計多啊,一不小心,就被利用。
可見彩陶平日跟常公公的關係並不好,估計彩陶自恃功高,又或認為可以用假遺詔之事要挾龍墨焎,必然氣焰會與往日不同。
“如此囂張妄為行徑,若傳了出去,有辱我金宮聲名,皇上,您不能坐視不理,任由簫滿月在金宮任意妄為!”
“哼……”久久的,傳來龍墨焎一聲帶著笑意的笑,“簫滿月是在報當日玉清泉告密之仇,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