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房翠宮便是舍人之所啊。”
“哦……”瓔舍人這麼快讓她過去,這意味著,要麼事情十分順利,要麼事情就十分棘手,需重新探討。她凝眉,自己的傷勢倒是沒有大礙,因為正如懷煜書說的,那傷不深,除了吃些皮肉之苦,倒無什麼傷害的了。只是——若是在那兒有些個什麼意外,她豈不是難以脫身嗎?
她猶豫了。瓔舍人的住所想必離太后的寢宮不遠……隔牆必有耳,而且不必順風千里,那隔牆的話便能即刻傳到太后耳根前去。瓔舍人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呢?那兒可是個危險重重的地方,有個萬一與懷刺史相撞,他定然會將她給軟禁起來的,屆時饒是懷煜書想必都沒轍。
她現在身處之所,也虧了是有懷煜書庇護,否則難以安身。
“姑娘?”雙蓮睏倦地喚道,“姑娘……你瞧起來也累了吧?奴婢先伺候姑娘休息。”
“啊,不必了。”蘇綰說道,“你去睡吧,這幾**可費心不少。”
雙蓮聽著頗為歡喜,應道:“那如何成,奴婢便是做奴婢該做的事兒。若是奴婢先下丟下姑娘自個兒去睡,豈不會留人話柄麼?姑娘權當是成全奴婢吧!”
“呵……那便隨你吧!”蘇綰道,心想這魚兒上鉤地可真是快啊。便將披風的綁繩給解開來,問道,“瓔舍人今兒派人來傳話的事兒,還有誰人知道麼?”
雙蓮接下披風:“大夥兒差不多都睡了,哪兒還有人知道的呢?”
“哦……呵呵,我倒是怕打攪別人的清夢。”蘇綰順水推舟,目光一斜,“對了,你可知璨春亭那邊兒先前住過何許人嗎?”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老丹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老丹
“奴婢來得晚,不曾打聽過。姑娘若是想知道。何不問問其他人呢?”雙蓮嘆了口氣,“哎呀,綠蓉姐姐倒是知道,她在宮裡的資格老。不過……哎……她怎就如此糊塗呢……”口氣裡遺憾之味叢生。
蘇綰心道,好個會惺惺作態的人啊,綠蓉出事兒,難道她沒幸災樂禍過嗎?指不定背後裡,便是她教唆綠蓉行兇的呢!
為蘇綰卸妝解下發髻,雙蓮便扶她躺進了被子裡,又問道:“要不明兒奴婢替姑娘問問去?”
這馬屁可拍得有點兒響了。蘇綰可不樂意造出什麼動靜來!她搖頭:“謝謝你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的,並不是極其想知道。”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濃重,又下了逐客令,“這麼晚了,還讓你伺候著我,我心裡過意不去。你快去歇著吧……我這邊兒也休息了。”
雙蓮笑了笑,掖住被角堵住縫隙,然後退開幾步福身:“如此,奴婢告退了。”
“嗯,去吧……”蘇綰點頭,目送著雙蓮出門。將門扉又闔上,她才陡然鬆了口氣兒。
閉上眼睛,她亦不欲再多想什麼,一切待明日赴了瓔舍人之約便可揭曉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如今深縛籠中,再怎麼逃,也逃不掉的。可是腦海裡卻始終有一團模糊的身影,遮遮掩掩地擾亂她的睡眠。
她輾轉反側幾許,終於張開眼睛,才發現那影子正是晚上那個老太太的。她的身形嬌小,年輕時必當是身輕如燕,姿色不凡。可是為何這個明明陌生地很的老太太,總令她有些似曾相識之覺呢?燕無歸來,總不至於她所見過的老太太都差不多一個模子吧?臨王妃可不是,比那老太太溫順多了,雖然偶爾有些貴族脾氣,但是不難說話。可是那老太太……
她在心裡搖頭。聽聽她說的每一句話,看來時光消磨不掉人最原始的品性啊……她被幽禁這麼多年,卻仍舊這副特立獨行,保持著自個兒最為原汁原味的性格,也不知道究竟是該佩服還是嘆息。
正想著,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頓驚住了她。那老太太為什麼知道她叫蘇綰之後,便脫口就問起關於蘇大人的事兒來了?自己並未提起過關於蘇大人的任何啊,怎麼她就知道了呢?原來她一直覺得隱隱不對勁兒的地方在此。
她那一問,越想越使她懷疑,懷疑她的身份。
帶著這個問題。蘇綰****都未成眠,忐忑間老太太的身份令她無法放下心。自己會不會對她說了太多呢?她怪自己還是經驗尚淺,不夠老道,敗在了老薑手上。
翌日,晨曦的薄霧籠罩屋簷之間,大霧濃如湯汁,在氤氳之中慢慢晃動遊移著。
雙蓮知道蘇綰要去赴約,如今懷煜書已經撤了禁足令,自然是不必害怕擔什麼責任了,便早早地來給蘇綰梳洗打扮。
“姑娘,外頭的轎子已經備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