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帶著疏離。看來他已經看淡了往事,這讓張敬賢心裡輕鬆之餘卻又有著淡淡的失落。
“賢侄不必客氣,我此次前來是受寧波府同知朱大人所託,前來詢問賢侄下一步的打算,定海總兵王大人又在哪裡?”
“伯父恐怕不是受寧波府所託,而是受楊家屠家那些人的委託,來問我下一步的打算吧?”任思齊淡淡道。
被看破身份,張敬賢端起茶盞,藉著喝水掩飾自身的尷尬。
“實話告訴伯父吧,王之仁受寧波士紳唆使,悍然進攻岑港,他的船隊已經受到我岱山軍艦隊的夾擊,相信很快王之仁就會被送到定海來。”
“至於下一步,世家們既然已經對我下手,那就應該想過後果。等我的艦隊擊敗王之仁,我會帶領大軍順甬江而上,兵臨鄞縣!”
“你,你,你。。。。。。”聽任思齊要攻打鄞縣,張敬賢一下子驚慌了起來,“賢侄,不可啊!你也是鄞縣人,怎麼忍心讓家鄉生靈塗炭。況且公然攻打府城,這可是大逆不道啊,這可是造反!”
“造反?誰造反?王之仁沒有朝廷旨意悍然出兵攻打岑港,他才是造反!那些世家們先是違反大明祖制,出海通倭,被我查抄了海船後,又勾結王之仁攻打我的駐地,他們才是造反。”任思齊怒不可遏道。
“哎,賢侄,賢侄息怒。”
“賢侄啊,咱們都是明白人,乾脆就把話往明白裡說。雖然說海禁是祖制,可這年頭有實力的誰不出海?就是賢侄你,去年不也是去了日本?”
“大家各做各的聲音,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可賢侄你怎麼能攔截人家的海船呢?這可是斷人家的財路,又怎麼能怪人家想法對付你呢?”
“冤家宜解不宜結,那些人的能量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賢侄還是見好就收吧。”
張敬賢苦口婆心勸解著。
既然張敬賢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任思齊也就不在做出一副義憤填膺樣子。
“伯父您是個明白人,既然這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寧波我一定要去的,事情已經如此,若不給那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們就不會老實。這些士紳囂張慣了,兼併土地、壟斷海貿,一個個的家財萬貫卻又從來不肯向朝廷繳納一點稅賦,簡直以為這大明是他們的天下。”
“這次我就要讓他們看看,在大明,不是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聽了任思齊的話,張敬賢不住的唉聲嘆氣,他沒想到任思齊現在竟然變得如此狂妄,竟然要和所有士紳們做對!
“伯父您又何必憂心,我這次又不是針對你。況且若是我滅了那些世家,對你只有好處全無壞處啊!”
“對我能有什麼好處?”張敬賢有氣無力的問道。
“當然有好處了,在寧波,張家只能算是二流世家,可要是我把那些一流世家盡數剿滅,張家不是就可以躋身於一流了嗎?”任思齊笑眯眯的道。
“賢侄你莫要說笑。”張敬賢有些哭笑不得。
楊家屠家等之所以是一流世家,是因為人家的底蘊。累世高官,代代都有人中舉人中進士。
而張家呢,現在張家最有出息的張煌言也不過是個舉人而已,和人家比可差遠了。
就在二人談話之時,有士兵前來稟告,說岱山的艦隊已經到了定海。任思齊聞聽哈哈大笑。
“伯父,說不定您很快就能見到王之仁!”
站在關城之上,極目望去,就見廣闊無垠的海面上,無數只帆船乘風破浪,向著定海而來。
船帆如雲、桅杆如林,一百多艘帆船聚集在甬江口的海面,其氣勢非常的雄壯。張敬賢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切。
茅十八、司馬南、奧利爾等將領乘坐小船進了甬江,在關下江岸下了船,沿著階梯上了關城。
“將軍!”所有將領站成一排,向任思齊抱拳躬身行禮。
“大家辛苦了!”任思齊哈哈大笑,讓眾人起身。
“說說吧,戰況到底如何?王之仁可曾抓到?”
眾人相視而笑,茅十八剛要回答時,卻被司馬南搶了先。
“將軍,還是我說吧,畢竟是我先和王之仁開戰的,十八和奧利爾去的晚,有些情況他們不瞭解。”
任思齊點點頭,示意司馬南把事情講訴一遍。
“將軍,咱們大獲全勝啊,不過王之仁並沒有抓到。”
司馬南把事情的經過講訴了一遍,先講了他突襲張魁,繼而又突襲王之仁的經過。
他和王之仁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