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笑著看著他,久久不語。
“一月。”白霍忍不住叫道。
一月又倒了杯茶,這次是仰頭一飲而盡。白霍一把搶過她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大聲道:“一月,回答我!”
“你要我回答你什麼!”一月怒了,大聲反問道。
白霍輕顫著聲音,“你是不是把我忘記了,不記得我了。”
一月冷淡一笑,一把搶回杯子,握在手心,說:“你看著,我的記憶就像這杯子,”她一鬆手,杯子嘩啦墜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啪,碎了。碎了,你懂嗎?”
“你忘記我了,完全不記得我了?”白霍霍然起身,雙手緊緊抓著一月的香肩,“好,那我幫你恢復記憶。”他一個俯身,咬上了一月耳垂。
一月一慌,不安掙扎,越是掙扎越激發了白霍身體潛在的獸性。一月突然不動了,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熱流順著臉頰滑落,直至雪白的頸間。
白霍一愣,停下了。“一月,你。”
一月完全放鬆了身體,臉上透著些許迷人的慵懶。
白霍放開一月,嘴角沾有一月香甜的血,“一月,原來你是……”眼睛已然明白之意,後面的話他吞進了肚子。
“我是什麼?這下你明白我為何不記得你了吧。”一月卻誤會了。
白霍拭去嘴角血跡,說:“你不是胡一月,更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你到底是誰?”
一月微微一笑,用右手食指沾染了一些自個兒的血,放在口中舔了舔,頓時明白了,“我叫姜一月,來自未來。白霍,你怎麼透過我的血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她原以為是因她未反抗白霍才知道她並非真正的胡一月。
白霍從袖口拿出隨身攜帶的繡帕,想為一月擦掉頸間的血跡。一月一下抓住他手腕,搶走了他的繡帕,拿在眼前欣賞起來,繡帕上繡著一副山清水秀的風景畫,河中生長的是一月最愛的荷花,而帕腳處繡著“白霍”二字。
“沒想到你一個武將還會刺繡。”
百貨搶過,將繡帕摺疊兩下,開始輕柔地擦拭一月頸間血跡,說:“這是一月送給我的,那年她才十四歲,我十三歲。”
一月生了興趣,問:“那為何你會帶著它去了匈奴”
白霍動作一頓,嘆息道:“那是一個陽光溫和的午後,我和一月在胡家村的小溪邊玩耍,正起興時從林中竄出了十幾個士兵模樣的漢子,二話不說地便把我綁了。一月想進村叫人,那些個士兵就威脅她,若她敢去驚動其他人,就要了我的命。一月為了保全我的姓名,只能任他們將我帶走。”
一月蹙眉,“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我被綁上了戰場,然後就被衛青救下了。”
“他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抓你?”
白霍收好帕子,“我之所以能透過血猜出你不是胡一月,是因為我不是凡人。我的祖先是遠古的炎帝,所以我能猜出你的身份,更能知道未來的吉與兇。”
一月驚愕,以前總聽說炎帝的後人知天理曉古今,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一月掩飾不住心裡的興奮,道:“那你幫我看看,我的未來是怎樣的?”
白霍白她一眼
一月忽略掉,抓住白霍的手央求道:“就幫我看看嘛。”
白霍扒拉開她,嘆口氣,說:“我能看出別人的吉和兇,唯獨看不出你的。”
“為什麼?你都能透過血猜出我是誰,為什麼就不能看出我的未來呢。”
白霍神色凝重,看著一月,好久才道:“你的身體是胡一月的,靈魂卻不是她的。自然身體裡的血是胡一月的,我之所以能透過血知曉你的身份,是因為血是真誠的,是它告訴我你不是胡一月。”
“血會說話,我不相信。”
“這個,我也解釋不了。”
一月不再求他,耷拉著臉,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白霍見她這般,說:“看不透也許是好事呢,起碼知道是吉的可能性是一半啊。”
一月不理他,心頭難受的緊。
白霍不再言語,深深地望著這個女人,她,竟然是高貴的血惑兒!
——
冬天的風冷得刺骨,長安街上已多了不少的枯樹枝,只等待春天的到來,枯樹枝再次抽出嫩芽。
長安街已沒有了鳥雀,只有少許幾隻呱呱的叫著,像是在宣洩著他們的孤獨寂寞。一月觸景心傷,毅然的關上了窗,沒有精神的靠在牆上。
李妍這時叩響了門,一月懶得去開門,隔著門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