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疼痛,一月還是裝出不在乎,“那簡單。只要能救你們,讓我死也可以。”可後面的那句,卻是發自肺腑。
她伸長脖子,露出白皙的後頸,卻遲遲沒有疼痛落下。
她側目,只見陸青石嘴唇青紫,他,是在強忍著自己去吸一月的血。
一月說不清是怒還是懊惱,她眼眶一潤,掉下淚,大聲罵道:“陸青石,你這個傻瓜。只有你好了你才能救去病。你怎麼能放棄!快啊,快吸啊!快啊!”
陸青石目光深邃,還是不動口。
一月急了,索性咬破自己的手腕,放在陸青石嘴邊,眼中帶著乞求:“青石,我求求你了。”
陸青石看出她的擔心,他望向不遠處發狂的去病,一月的聲音仍在耳畔。最終,他還是吸了一月的血。
任何人的血都會告訴他他此刻在想什麼,陸青石吞下一口血,眸光異動,他震驚的盯著落淚卻在微笑的一月,心中竟有幾分竊喜。
一月,還是在乎自己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陸青石心安了些許。
而一月的身體卻吃不消了,一下少去那麼多血,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陸青石想鬆口,可一月還是固執的不肯移開手,直到陸青石的臉色好些她才放下自己的固執,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有了血惑兒的血的補給,陸青石身體恢復些許。他溫柔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一月,而後施法困住了發狂的去病。
只見他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雙手不停變換,靈力也不停變化著顏色。一旁休息的白霍壓抑住驚訝,陸青石的法力果然深不可測。
在神族,靈力顏色越多代表著法力越高深,陸青石同他的哥哥一樣,靈力可以變換出很多顏色,他的修為,白霍在修煉五百年也趕不上。
發狂的去病終於有了冷靜的趨勢,陸青石剛才從一月吸取的血所產生的靈力也快消失殆盡,但為了一月,他必須堅持。
他把心一橫,咬緊牙關,靈力隨之更強。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和一月的辛苦終於得到了效果。
去病漸漸安靜了下來,躺在地上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陸青石的身體也是到了極限,他無力的從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倒在地。
白霍推開李妍,腳步凌亂,蹣跚走到他身邊,左手放在陸青石胸口,緩緩輸送靈力。陸青石對他感激一笑,虛弱的說不出話。
“謝謝你。”白霍卻是對他道謝,陸青石清楚他為何道謝,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李妍這時已經扶起了去病,目光卻落在不遠處安靜躺著的一月,嘴上卻對白霍說:“要帶一月走嗎?”
白霍轉身未看一月一眼,腳步未停,扶住去病的身體,施法離開了。
風吹過大地,四周安靜的可怕。
——
整潔的案桌上,幾張梧桐葉,模樣怪異。
去病擱下筆,靜靜的看著那兩行字,無聲的念出:“萬里遙相思,何益心獨傷。”
一月,真的是三年嗎?你可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是三年。
☆、第三十一回 權
五月的風吹過大地,百花齊放。長安的大街小巷多了不少的攤販,有賣首飾的,有賣小孩玩具,熱鬧非凡。
牡丹樂坊的經營重新回到正軌。
一個月前,白霍帶來一月的書信,一月將牡丹樂坊坊主之位讓賢給了李妍,信中提到了她,提到了白霍,甚至衛青與平陽公主,唯有去病。
李妍不清楚一月是否故意逃避,更不知她為何需要逃避。
不過不管怎樣,牡丹樂坊的經營在李妍的打理下重新步入了正軌。有了坊主這個身份牽絆,李妍進宮次數少了許多。
劉徹閒暇時會微服私訪,和去病等人光臨樂坊,欣賞舞姬跳舞,聽聽樂奴彈琴,順便在櫻花樂房商議國事,每每這時,李妍定會秉去所有人,自己也識趣離開。
知書達禮的李妍在劉徹心中不知不覺間佔了一席之地,有了封她為妃的念頭,但礙於李妍如今的身份,劉徹只能從長計議。
這日,武帝命人去樂坊請了李妍進宮面聖,李妍隆重打扮後隨著去了。
聆心殿是武帝新修的閣樓,專為宮中舞姬跳舞所設,而時常光顧這裡的,是李妍。
聆心殿不大卻是美的無話可說,走近大殿,通體的雪白讓李妍心一陣亂跳,尤其是那舞臺,在雪白中格外惹人矚目。粉紅色的玉基石一塊一塊堆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