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月思索了會兒,拿著帕去了案桌前,提筆寫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寫畢,一月將錦帕還給了孟蘭,說:“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我覺得爬上原來那詩實在是差至極,根本不襯這帕上的鴛鴦。”
孟蘭細細看了會兒,眼底飛過哀傷,一月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很痛。但你們已經分手了,你得往前看,不能沉浸在那段令你傷感的往事中。”
“一月,你為何要給我。為何我拿著這帕去老鴇面前告狀?”
一月笑了,道:“你雖是李妍的對手,卻也是樂坊的姐妹,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傷寒很大,我又怎會為了比舞便將你置萬人於不顧。”
孟蘭看一月的眼睛深邃了些。
一月又說:“不過,我也不是沒有利圖的。我只想讓你退出比賽。”
孟蘭一怔,譏笑道:“搞了半天還是在威脅我。”
一月笑起來,搖頭,“不是。我想你心中也明白自己和李妍的舞技,這些日子你的表現非常好,明眼人看到了你的努力。但你的舞技和人氣遠遠差於李妍,今晚的比賽你未必會贏,甚至註定失敗。”
孟蘭冷冷一笑,“若我今晚勝了?”
一月也笑,“你勝不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
“好,那我們走著瞧!”
——
☆、第十八回 舞魁之戰
樂坊今晚五彩繽紛,尤其那舞臺更是耀眼奪目。
一月換了件簡單的霓裳舞衣,長而寬大的袖口繡著淡綠的花圃,極地的裙襬是乳白色的輕紗,整個人一看就如天上下凡的仙女。
李妍則是一身的火紅。火紅的紗巾,火紅的衣衫,火紅的長裙,分外妖嬈嫵媚,熱情似火。
一月手託著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妍的曼妙舞姿。李妍練了會兒便停下了,對一月說道:“你是第一個出場的哦。”
一月換了隻手,說:“我知道,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
李妍撲哧笑了,一月苦著臉瞪著她,“你知道我是個舞蹈白痴的。老鴇不知是怎麼了,偏要我參加更將我放在了第一位,分明是想讓我出醜嘛!”
李妍道:“她只是讓你暖場而已。”
一月咂咂嘴。
李妍斂去笑,說:“好了好了,今晚你不用跳了。”
一月一愣,問:“為何?”
“老鴇剛才派人來傳話,說是改讓你彈琴,為我奏琴。”
一月這才釋然地鬆口氣。
李妍輕聲說道:“李敢今天回來,孟蘭知道吧。”
一月玩弄著自己的指甲,心不在焉地道:“今天白天我給她說了,將錦帕給了她。”
李妍沉默了會兒,問:“她的臉色如何?”
一月說:“很不好,而且一副要落淚的模樣、”
“怎麼,你同情她了?”
“說實話,同情她是必然的,但也恨她。”
李妍生了興趣,問道:“為何要恨她,不會喜歡上李敢了吧。”
一月嗔笑著彈了她額,“怎會,我得曖昧物件可是霍去病,人家李公子可是喜歡的你。”
李妍一聽扯上了自己,忙跳開了話題,“那你告訴我,為何恨她?”
一月不說話,憐憫的望著李妍,李妍與她對視了會兒,移開了目光
——
公元前123年夏末,伊稚斜與四月喬裝到了長安,聽聞今晚牡丹樂坊要選新一屆的舞魁,伊稚斜等人便來了樂坊。
去病,衛青及李敢也來了樂坊,且是老鴇的座上貴客。老鴇給他們幾人安排了很好且能看清檯上情況的位子。李敢努力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去病不經意間瞥見他眼中的緊張,心下明白了,唇角溢上一抹竊笑。
樓下突然安靜了。
一月繫著雪白的面紗,身著雪白的衣衫翩翩走出,對臺下所有的賓客淺淺行了個禮,眸子向上一瞥,看見了去病含笑的一張臉,一月衝他一擠眼,轉過了身,走至簾後。
去病輕輕地笑了,手持起桌上的涼茶放在嘴邊欲飲不飲。
衛青抬手一下將杯中的涼茶全灌進去病的嘴裡,嗆得去病咳嗽了幾聲。去病把眼一瞪,衛青卻像沒事兒人一樣,雙眼平視前方,唇角卻保留著壞笑。
去病正想張嘴說話,琴聲兀地響起,去病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