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薄唇,直挺挺地瞪著前方。
哎呀呀,竟敢當她的面裝聾,擺明了當她傻子嘛!
吉蒂氣得七竅生煙,跺腳怒喝,“哼,小裡小氣的,真不乾脆,我命令你教就教,不教也就算了,你這算什麼……難道叫我跪下來磕頭喊師父嗎?”
實在越想越氣,忍不住叉起腰來,啐道:“誰希罕啊,改天就叫狀元郎攆走你!”恐嚇他,看他怕不怕。
赤翼仍是直挺挺的站著,宛如一尊巨型雕像。
任憑怎麼大呼小叫,他都不理會,吉蒂只好忿忿地拉著傻妞走了。肩上扛著她的寶貝雙劍,氣嘟嘟的越走越遠。
赤翼微轉動黑眸,唇角不自覺上揚。
……呵,有趣的女人。
一回眸,身旁卻多了個人。
赤翼這可真正嚇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才發覺是狀元府的主人。
蘭樕冷凝俊顏,幽深的黑眸像是一潭深深的井水,經過他身邊時,沒有看他一眼,也未置一詞,只是默默隨著吉蒂的腳步,無聲無息的往前移動。
簡直如鬼如魅。赤翼膽戰心驚地摸著胸口,狀元郎已是如此高手,府裡還需要他們做什麼呢?
第7章(1)
是呀,深閨姑娘學什麼刀啊劍的,誰也不會認真理會她。
吉蒂氣沖沖的大步跨入臥房,雙劍往牆上一掛,便轉身走到銅鏡前梳理長髮,將滿頭烏絲綁成一束俐落馬尾。
“我要出去走走,今天不必伺候了。”她漫聲道,從衣箱裡取出一套男裝。
傻妞抱著空盤,在她身後囁嚅道:“可萬一遇到黑衣人怎麼辦?”
這時候出門,有多危險吶,她傻歸傻,還知道顧性命的,只要想起那天湖邊的記憶,她就禁不住的渾身打顫,現連湖邊也不敢去了。
“光天化日怕什麼,你怕,我又沒讓你跟。”
吉蒂白她一眼,旋踵開啟房門,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門外,冷冷黑眸蘊著一股寒意。
“要出門?”他問。
吉蒂俏臉霎時僵凝,抿唇別開眼,視線落在遠處。
“你下去吧!”蘭樕聲輕道。
話是對傻妞說的,漆炭般的黑眸卻定定望著吉蒂。傻妞福了福身子,屏著呼吸,輕手輕腳的繞過兩人,便如獲大赦般飛奔而去。
“沒什麼話想說嗎?”
蘭樕跨入門檻,負手於背,頎長的身影頓時將她地上的影子吞沒。
吉蒂仍舊不發一語,酥胸微微起伏,悠長緩慢的深吸氣。
既然她不說,只好他開口了。
“咽喉的傷勢已經好轉,可以開口說話了,為什麼沒告訴我?”
緩步繞在她身邊,最後停在她眼前。
為什麼?
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滋味,胸口一時緊、一時疼的,渾身痛得刺刺發顫。
追逐她,跟隨在她身後,忽然無預警的聽見她開口,清亮的嗓音彷彿雷霆乍響,驚得他不知所措。
原來她傷勢已經痊癒了,至少說話不成問題,可她卻……故意疏遠他?
那的確是疏遠,或者說,是刻意隱瞞,刻意排斥。
但,到底為什麼?
成親以來,或許稱不上濃情蜜意,至少也算是相敬如賓吧!
過去這段日子,並不是沒有恩愛甜蜜的時候,現在那些記憶浮上腦海,忽然變得格外刺眼,她怎麼能……突然變了個人,她真的是惠吉蒂嗎?
“因為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吉蒂扯開唇角,拉起一抹淺笑,神情自若的注視他,說著無比傷人的話,“沒話好說,當然毋需開口了。”
“沒什麼好說?”蘭樕危險地眯起眼。
“呵……”
吉蒂衝著他的臉,粲笑益深。
“你是怎麼了?難道忘了我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不得已才湊合成親的,有事互相商量,沒事各過各的就好了,又不是互相有什麼意思,我幹麼沒事纏著你說話?”
明明身不動,兩人間的距離卻似乎一下子拉得好遠好遠,遠得他們再也看不見彼此真正的容貌。
蘭樕黯然失神的,眼前一片莫名的黑,耳朵飄來吉蒂咯咯咯的嬌笑聲,似乎又說——
“以後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妻子該盡的本份,我一樣也不會推辭,其餘的……你甭管了,咱們氣味不投,沒必要互相牽扯。”
他不及反應,茫然不知該回應她什麼。
吉蒂長髮一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