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沒有再問，直起身舀過他肩膀上的浴巾，半跪在沙發上給他擦頭髮：“把頭髮擦乾再睡吧，免得早上醒來頭痛。”
楊健舒服地嘆了口氣，閉上眼靠到沙發上，身體逐漸放鬆。
“對了，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楊健忽然想起一件事，勉強把眼睛開啟一條縫，啞著嗓子道：“最高指揮部已批准你跟我們一起去前方，明天就出發。”
林嘉一喜，忽而想起受了傷的杜威：“那杜威呢？”
“他留在首府，負責保護瑞克上將。”
林嘉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心想杜威若是知道他一個人被留下，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看樣子明早還得親自找他做一下“思想工作”。
楊健強打起精神，繼續道：“我們掌握了勞倫斯瀆職濫用職權的罪證，雖然他死了，但最高指揮部還是撤掉了勞倫斯的上將軍銜，並在起草給半獸們合法身份的提案。”
林嘉聞言喜道：“這麼說狄克他們擁有平等的公民權利了？”
楊健看到她笑意妍妍的模樣，心中一動，睡意消散了些，不覺伸手颳了刮她挺翹的鼻子：“沒錯。等打完仗，狄克他們會跟你一樣獲得公民權，不必擔心被人類虐待和追殺了。”
林嘉拍開他的手：“能這樣最好不過。希望戰爭能快點結束，大家都平安回來。”
林嘉將楊健按回沙發上，雙手放到他肩膀上，笑道：“看你這麼累，我給你按摩一下作為獎勵，怎樣？”
楊健睜大眼睛：“全身按摩？”
林嘉伸指戳了一下他的腦門，啐道：“想得美！就給你按摩一下笨腦袋。”
楊健垂頭喪氣地嘀咕：“哎，跟銀虎比，我的待遇真是太低了……”
林嘉使勁抿唇不讓嘴角往上翹，裝作沒聽到他的話，手指在他頭皮穴位上力道適中地揉按。楊健舒服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抬起頭，一副享受的模樣。
才按了幾分鐘，楊健身體忽然一歪，往林嘉懷中倒去。林嘉猝不及防差點被楊健壓倒，急忙扶住他的肩膀，低頭一看，這傢伙竟已睡得爛熟。
林嘉無奈地搖搖頭，小心地將他放平到沙發上，給他蓋上毯子。她起身正要離開，手腕突然被抓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楊健拉入了懷裡。楊健翻了個身半壓在林嘉身上，雙臂緊緊摟住她，長腿更是纏住她的腿。
林嘉整個人被楊健桎梏在懷中，臉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根本掙脫不了，不由羞惱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低聲嗔道：“你這混蛋，居然裝睡？！”
楊健閉著眼睛微笑，下巴蹭了蹭林嘉頭頂的青絲，聞了聞她髮絲散發的清香，睡意沉沉地說：“自從跟你相遇，就從沒跟你單獨相處過。看著他們陪著你吃飯、陪著你說話，甚至陪著你安睡，我越來越無法忍受……”
林嘉聽得怔愣，心裡有些酸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是在乎楊健的，很早以前就在乎了。楊健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無論她去哪裡，總是跟在她身邊。她不是不懂他的心意，只是沒弄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從前每當兩人都想要邁進一步的時候，總會被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耽擱。頻繁地調動工作、適應新的工作環境、建立新的人際關係……高強度的工作和日常生活的瑣事讓兩人的關係始終保持著友情以上戀情未滿的狀態。日子久了，她似乎習慣了這種相處，不再去想是不是要繼續發展下去。
林嘉承認那時自己被楊健寵壞了，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照顧和關心，漸漸地把他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很少想到他的感受。其實她心裡明白，楊健一直在期盼自己的回應。
正想著，耳尖傳來溫軟的觸感，楊健含著她的耳垂輕輕吮吸，鼻尖摩挲著她耳廓，在她耳邊呢喃：“今晚就留下來陪陪我吧……”
林嘉垂眸輕聲道：“你能不能鬆開些，抱得這麼緊我有點難受……”
楊健嘟囔幾句，稍微鬆開了手臂，不過手掌還是握在林嘉的腰上。
林嘉挪動了一身子，雙手從楊健腋下穿過，環上他結實的後背，耳根微微發燙，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道：“楊健，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
一句話沒說完，肩膀突地一沉，楊健的腦袋擱在她肩頭，耳邊傳來輕微的鼾聲。
林嘉看著楊健砸吧著嘴睡得香甜的樣子，心裡又羞又窘。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打算回應楊健，關鍵時刻這傢伙居然睡著了。
她賭氣地張嘴咬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巧克力色的肌膚上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發現他在睡夢中吃痛地皺眉嘀